送大夫来的锦衣卫,狂咽着唾沫,牙关打颤道:“大…大人,现在怎么办?”
“马上通知五城兵马司和应天府,请求封锁这条街道,关闭城门!”
张信连连吸气,压下内心恐惧,强打着精神道:“另外立即向指挥使汇报,请指挥使上奏皇上!”
“对了,别忘了告诉指挥使,让他查查此人来历!”
他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但他知道,锦衣卫是天子耳目和鹰犬,皇上一旦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天花病人。
必定会询问锦衣卫,关于此人的来历等信息。
若是答不出,就是锦衣卫的失职。搞不好还会被皇上迁怒。
“是,大人!”锦衣卫得到命令,行礼后,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天花病人,匆匆离去。
………………
蓝斌一行人绕道不久,遇上了蓝府前来迎接的马车,便换乘上马车,匆匆回到了蓝府。
到了蓝府,蓝斌和蓝灵儿、朱雄英便直奔后院,蓝灵儿娘亲蓝胡氏所住小院。
刚到小院,蓝斌突然想起一件事,停下脚步,直勾勾的盯着朱雄英,传闻朱雄英是感染上了天花而薨。
算算时间,距离朱雄英薨的五月初一,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
虽不知道此时冒出的天花疑似病例和他感染天花夭折,有没有关系,但天花甭管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没有特效药,也没有有效治疗手段。
只能靠提前预防,才能避免得天花。或是感染上天花,不会危及生命。
如此一来,不管那例天花疑似病例最终确诊没有,都得想办法,给朱雄英种牛痘,预防天花。
否者朱雄英不管是人为,还是运气不好,感染上天花,他纵使提取出大蒜素,或是青霉素等抗生素,也无用。
只能看着朱雄英薨。
而朱雄英薨了,蓝氏一族被灭的命运,依旧改变不了。
“表舅,你看我做什么?可是我脸上沾染了赃物?”朱雄英被看的莫名其妙,下意识伸手在自己脸上摸着,狐疑道。
“没事!”
蓝斌嘴上说的没事,心里却打定了注意,朝着朱雄英笑了笑,看向了蓝灵儿道:“灵儿,你进去通报一声!”
蓝斌虽然只有十三四岁,但在古人看来,已经快成年了。有些规矩礼仪,就该遵守了。
像进女眷生活的后院,他就不能像小时候一样,随便进,随便跑,都需要有人通传一声才行。
“好的,哥!”蓝灵儿点了点头,蹦蹦跳跳的进了后院。
很快,蓝灵儿去而复返,笑道:“哥,娘让你进去!”
蓝斌点了点头,刚要进去时,想到一事,扭头吩咐道:“周四,你让人关注一下刚才遇到的疑似天花病人的情况。”
“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知道了,少爷!”周四回道。
“大侄子,我们进去吧!”
蓝斌牵着朱雄英的手,和蓝灵儿一起进入后院,远远的看到蓝胡氏正在院内坐着,做着刺绣活。
走过去,蓝斌和蓝灵儿、朱雄英,一起向蓝胡氏请安,问好后,又寒暄上两句,才道:“大娘,我有点事找你院里的丫鬟翠娥,能不能让人去请她过来一趟?”
翠娥?
蓝胡氏一下子警惕道:“你找她干什么?我警告你,她虽然没有名分,可算起来,也是你的小娘。明白吗?”
“大娘,你把我想哪儿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蓝斌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叫屈道。
蓝胡氏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不是,谁是?
她可没忘记,蓝斌十二岁那年,仗着她的溺爱,将她房里,刚买回来不久的一个十六岁丫头睡了。
也幸好那阵子,蓝玉在外征战,且那个丫头刚买回来不久,不然就要闹笑话了。
蓝斌受不了蓝胡氏眼神,正要争论时,脑海忽然浮现一段记忆,脸色一僵,畜生啊!才十二岁就春心荡漾不说,竟然还把一个十六岁的丫头片子给…。
年纪那么小,也不怕伤了身体。以后…等等,貌似他已经没了以后,是我以后才对。
想着,他又一阵庆幸,幸好穿到这具身体上,考虑到年纪小,没有乱来。不然造成身体亏空,以后真的只能哭了。
蓝胡氏看蓝斌没出声,又谆谆教诲道:“看来你是想起来了,以后你少打我院里丫鬟们的主意。你爹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闹出笑话来了,咱们蓝府以后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蓝斌当然知道蓝玉是什么德行,兴致来了,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
要知道蓝玉案中,蓝玉罪名之一,就是未来洪武二十一年,蓝玉率兵远征大元,打到捕鱼儿海,也就是后世的贝尔湖。大破前元皇帝营帐,俘虏元皇帝次子、妃嫔、公主等人后,强暴了前元皇帝的妃子。
也就这件事,让朱元璋原定给蓝玉的梁国公,变成了凉国公。
然后彻底凉凉了。
蓝玉在征战期间,都敢做这些事,到家里,就更不用说了。
想想蓝胡氏的担心,蓝斌搓了搓手:“大娘,我是听说翠娥得了风寒,正好我手上有药,给她送药来了!”
说话间,他将放在袖子里,装着大蒜素的琉璃瓶取了出来,在蓝胡氏面前晃了晃。
蓝胡氏这才相信蓝斌的话,吩咐道:“去把翠娥扶过来!”
“斌儿,你这药是什么药?管不管用?”
“我这药对风寒有奇效,你就放心吧!”蓝斌隐去了将翠娥当小白鼠的事,看了眼去请翠娥的丫鬟背影,笑道。
蓝胡氏没怀疑蓝斌,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和蓝斌三人聊了起来。
说话间,病怏怏的翠娥,在蓝胡氏的丫鬟搀扶下,来到了院子里。
蓝胡氏制止了翠娥行礼,直接道:“斌儿听说你病了,给你寻来了一副药,让你过来服用!”
“谢谢少爷!”翠娥一听,感动的就要朝蓝斌行礼。
蓝斌忙制止,将大蒜素递上前:“不必行礼,快把药喝了吧!不能多喝,喝一小口就行了!”
“是,少爷!”
翠娥接过琉璃瓶,打开木盖子,一股非常浓郁的臭味袭来,不由得抬头看向蓝斌,少爷,你确定这真是治病的药?
而不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