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心里顿时突突,急忙开口道:「前辈,我们此来,只是天棺开启,想寻其中秘密。并无他意。若是前辈不允许,只需知会一声,我两人就会离开。」
力量是没有分辨东西的能力的,它就像一颗拉开保险的手雷,并不会因为说碰到谁会炸,碰到谁不会炸。
它就是一个死物,除非引信失效,否则遇到谁它都会爆炸。
但眼前的力量主动退了回去,可见这里有一股意识在主导。
我们的魂魄能够到达这里,有魂魄在这里存在也就不奇怪,所以我打了个招呼。
空旷宏伟的大殿内并没有回应,我等了一分钟左右,再次朝着龙凤缭绕的天棺走去。
袁朗在不愿意,也只能跟上。
这里的天棺比外面的还大,悬停在正殿之上,有数十米高。
龙凤呈祥,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触及的的威压。
我顶着这股威压,步步逼近。
距离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大殿打开的门页突然抖动,自动的闭合。
见状我汗毛倒竖,迅速朝着门口飘去。
结果我还是慢了一步,飘到门口,大门咯吱一声就关闭了,上面的刻画发光,两扇门页连成一片,中间的缝隙也消失不见,成为了一堵墙。
袁朗见状,猛地一转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道:「前辈在上,小的绝无冒犯的意思……」
我心里一紧,急忙大量四周,整个大殿完全密封,不见任何缝隙,更别说出口了。
这里的灵识想要留下我们?
想到这点,我也抱起拳头,准备在客套两句,希望求得一条生路。
然而就在这时,缠绕在天棺上面的龙凤停下旋转,化作一道金光和五彩斑斓的光芒,嗖的一下就进了天棺。
一时间整个大殿里的光芒骤然一弱,只剩下殿体金碧辉煌的金光,照得天棺越发的通透。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法透过棺体查看到里面的东西。
只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有了一个想法。
天棺就是一个隐藏秘密的地方,既然是隐藏,那就肯定希望被人发现,否则他们直接毁掉就行,用不着保留到现在。
现在门关闭,很可能是要为我们敞开这里的秘密,毕竟以这里的力量,单纯的不想让我们进来的话,我们很可能连大门都推不开。
我从灵窍里伸出一只手,把袁朗扶起来道:「别磕头了,它可能只是一道极其模糊的意识。」
亡魂阴灵都有一个特性,存在的时间越差,生前的一些记忆就会变得越发的模糊。
哪怕是得到机缘,或是修炼鬼道的人,他们也无法避免这种记忆的衰退。
我们经常看到影视里有几百年的亡灵还在飘荡,等待挚爱的人,那靠的是执念指引。
实际上,很多记忆它们都没有了,只是在执念里,他们必须要见到那个人。
而这种失忆,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胎中迷。传说中说是因为喝了孟婆汤的缘故。
具体是不是这么回事,我也说不准,毕竟我没有下去过。
但我知道,每一个投胎转世的亡灵,生前的记忆都会被抹去。
只有极少特殊情况的人会出现带着前世的记忆,不过这样的人,全世界加起来,真实存在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
想明白其中缘由,我也不是那么怕了。
袁朗被我拉起来,嘴里还在嘀咕的说着一些抱歉的话,然后也跟我一样,化作一团魂光。
我有些无语的道:「你这是做什么?」
袁朗道:「不
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跟你保持一致更有安全感!」
阴灵显化出来的形体,说白了就像是在魂核外面穿上一件盔甲,是阴气构筑,受到攻击炸开,我们损失的也就是一点阴气,虚弱一下就能补充回来。
化为魂珠就等于是脱掉了盔甲,把自己赤裸裸的展现了出来。
只是袁朗给出的理由让我无话反驳。人是群居动物,潜意识里存在一种随从性。周围的人都如此的时候,我们不跟着,就会觉得不合群,不自在。
袁朗表现出来的就是极强的随从性。
闻言我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没有干涉的理由和必要。
我们化作两颗魂珠,周围缭绕着五行灯朝着天棺飘去。
靠近之后,天棺还是没有反应,极为平静。
我绕着天棺飞舞了一圈,见上面的图画雕刻,符纹结构都和外面的天棺一模一样。
可见真正的天棺,实际上就是一口魂棺。
里面会有什么?
停下来之后,我满脑子都是猜测。
一时间也是把各种可能都想了一遍,可我想得再多也只是猜测。
短暂休息片刻,我再次显化出魂形准备开棺。这一次,我没打算让袁朗上手,准备亲自开棺。
袁朗见我朝着天棺走去,也显化魂体落地,只不过他没有跟来,而是后退了十来米道:「姜盟主,我为你护法。」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我主动出去,一是断定没有危险,二就是他为不为我护法,区别不大。
我在天棺下面观察了一会,没有别的发现后才漂了起来。这一次,我直接落到天棺上面。
龙凤,代表男女,男女,代表阴阳。
天棺的盖子上面和外面的略有不同,上面多了一个黑白的阴阳符号。
这个符号并非烙印在上面,像是天然生成,而且是一个动态的光符,旋转中正在源源不断的释放出阴阳之力。
它释放出来的力量,尽数被天棺吸收,化为点点星辰,融进棺体,随后消失不见。
刚才我已经把棺材观察了好几遍,上面同样没有发现缝隙,可见想要开启天棺,还需要别的办法。
我盯着阴阳符号看了很久,确定这就是开启的钥匙孔。
只是要如何开启?注入阴阳之力?
真是这样,换成别的人还真开不了。
但我可以!
这样一想,我还有些洋洋自得,可转念一想,却又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东西,很明显就是为我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