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珞玮捡起龙野剑,目睹震雷派等人远离后,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体内的黑煞气又加重了他的伤势。
此时,梓芸又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说道:“能救你命的人,只有我。”
梓芸背他上了汗血宝马,然后回到洛阳城里的一处私人住宅。
雷珞玮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黑煞气越发加重,他的身体开始变黑,气息越来越微弱。
于是,梓芸宽衣解带,趴在雷珞玮身上,她张开朱唇正对着他的脸,缓缓地吸气,黑煞气徐徐地从他嘴里被吸出来,飘散在空气中。
雷珞玮的脸开始恢复了血色,心跳逐渐有力,肌肉也恢复了弹性,身体也变得有活力。
然而,梓芸却一脸惊讶:为什么我无法与他融为一体?难道他……
已过了一个时辰,震雷派三位宗主正在护送龙长老回去震雷塔的路上。因为他们都受了伤,不宜使用内功心法,但又路途遥远,于是泰武提议去附近找一辆马车来,好让龙长老休息。龙长老同意后泰武就一个人去找马车,而子桑元曦和莫老就在原地照顾龙长老。
然而,没过多久,一个黑色身影从他们背后出现,子桑元曦和莫老刚察觉到,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已经被打晕在地。
龙宇珅回头看到此人后,惊恐地瞪大双眼,说道:“你是……啊——”
泰武坐着马车回来后,看到此景顿时惊恐万状,他不敢相信眼前事实——龙宇珅身中黑暗圣火,死相异常恐怖。
“啊!龙长老……”
到了傍晚,雷珞玮醒过来了。
“将军,你醒了?”
他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了梓芸,便问:“怎么……你会在这?”
梓芸扶起他,但他坐起来后依然感到头晕目眩,感觉就像喝过了烈酒。
“将军你在城外晕倒了,是卫所的士兵找到了你,幸好我路过就把你接回来了。”梓芸微笑道。
“这就是你姨妈的家?”
“是的,不过姨妈和姨丈都去了远游,家里就只剩梓芸照顾将军您了。”
“为什么每次你都会在关键的时候出现?”
“那说明……梓芸是将军的福星。”梓芸又笑得特别甜。
雷珞玮感觉非常难受:“为什么我感到头特别晕?”
在他的印象中,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同样感到头昏脑胀和全身酸麻的情景是在螳螂古村里。
“可能是因为将军操劳过度了。”
“但我感觉身上的伤不那么疼了,还是……只是错觉呢?而且……”雷珞玮感到自己体内的黑煞气减弱了很多,然而他发现自己手上的血脉已经发黑,似乎已病入膏肓。
“那将军就在此安心休养,梓芸必定尽心侍候。”
“不……我要去找大夫。”
“大夫?”
“没错,我要去找大夫……”雷珞玮正要站起来,却没走两步就已经无力摔倒在地。
“将军……”梓芸惊呼。
雷珞玮看到床边的铜镜,遂拿起来看了看,发现自己双眼底下尽是发黑,面如僵尸。他被自己的面容吓坏了,于是更坚定要去找大夫。
“将军,你要去哪找大夫?将军的伤恐怕一般的大夫治愈不了。”
雷珞玮感到气血不足,喘了好几口气才说道:“我要去找殷大夫,他在亳州的谯县。”
“亳州?”
雷珞玮抓起梓芸的双手,用尽力气地说:“没错,带我去找他!”
于是,梓芸和他一起乘着马连夜赶去同属中原地区的亳州,一路上雷珞玮都无力地靠在她的背后。
到了第二天早晨,他们一同来到谯县,在城里的一处人家院外停下,大门匾上写着“殷家”二字。
“就是这里。”雷珞玮说着便下了马。
敲门拜访后,县中最有名的大夫殷伯亲自出来迎接,当他看到雷珞玮的样子后大吃一惊,于是连忙让他进府诊治。
到了中午,殷伯才在房间里给他治疗完毕。
“玮儿,你现在感觉如何?”
“现在好多了,多谢殷大夫相救。”
“唉,幸好你来得及时,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其实……我也感觉挺严重的,但不知是何故,难道是因为龙野剑?”
“龙野剑魔性太重,加上你体内原有的黑煞气,自然会对你的身体伤害颇深。但是,这次致命的不是你身上的黑煞气,而是你的气血已损失大半,似乎是被外物所吸取。”
“为什么会这样?”
殷伯摇头道:“而且你体内还有一股淫气,但已被我祛除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股淫气才入侵不久,伤害未深,但如果长期累积,这种淫气会让你头晕目眩、精神恍惚,甚至会让人产生幻觉,毒害至深。”
“难怪!”雷珞玮心中怀疑着梓芸。
“还有,我发现你体内的经脉又被打通了。”
“是仲长长老帮我打通的,所以龙野剑才不会致命。”
“原来是他,哈哈哈!他又怎会放你去拿龙野剑呢?这把剑可千万不能再用。”
“玮儿知道,不过我是万不得已才用。”
“玮儿,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病从小我便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也把你看作是自己的孩儿,你的健康和脾性我又怎么不知道?只是龙野剑之害非同小可,尤其是你的体质,更如雪上加霜啊。”
“玮儿明白。”
“我万万想不到的居然是仲长师兄再次帮你打通了经脉。”
“仲长长老是殷大夫您的师兄?”
“哈哈……没想到吧。当年在嵩山,你引发了体内的黑煞气,因而生命垂危,你还记得不?”
“那一年发生的事,对我是刻骨铭心的。”
“当时你娘来找我,然而我也束手无策,唯有请师兄出马,他便封住你体内六经脉的一侧,才能阻止黑煞气入侵到你的腑脏。”
“原来当时来嵩山的老人就是坤地派长老。”
“玮儿,你还要在本府多休养几天。那个……和你一起来的女子是……”
“她叫梓芸,我出去看看她。”
雷珞玮走出大厅,看到梓芸正坐着等他。
“将军!”梓芸高兴地站了起来,“你现在的伤病如何?”
“我现在好很多了,多谢你一路相送。我可能会在殷大夫家里多待几天,我怕你不方便在这,不如你先回洛阳吧。”
“将军……你这是……”梓芸转过脸低着头。
“你离开洛阳,你的姨妈、姨丈定会挂念。梓芸姑娘多次相救,雷某也一定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回报您的救命之恩。”
梓芸转过身去,一脸委屈:“那好吧,梓芸就不打扰将军养病了。”随后她无奈地走出大门。
午饭过后,忽然听见门外有女子敲门:“师叔公!师叔公!”
雷珞玮一听这声音,心都快要蹦出来了:难道是她?
他二话不说,抢在家丁前打开院子大门。
一看,果然是书奕珂。
雷珞玮马上笑逐颜开,但书奕珂却一脸惊愕和尴尬:“怎么是你?”
“这么巧,你怎会来这里?”
“关你什么事?”书奕珂径直往里走。
雷珞玮从她身后看着她柔美的胯线。
此时,殷伯刚走出院子,就大笑道:“哈哈……小珂,原来是你,两年没见,又长漂亮了,哈哈……”
“师叔公不要取笑我了,是外公叫我来给您老人家发请帖的,下个月十六就是外公的八十大寿。”
“原来是师兄的大寿,我几乎忘了,看来我比你外公老得快啊。”
“外公?”雷珞玮问道,“奕珂,难道仲长长老是你的外公?”
“别叫得那么亲切,你还是叫我书医师吧。”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哈哈……”殷伯说,“哦!那也是!你们以前在嵩山就见过面的,虽然那时你们都还小。她的外公就是我的师兄仲长歆。”
“在嵩山?”雷珞玮突然想起那一年他的伤病刚被治好,那位老人带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女孩在身边,离别时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哥哥,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雷珞玮还依稀记得女孩的笑容和那一句温暖的告别。
“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女孩?”雷珞玮压抑着心中的丝丝激动。
“什么女孩?我不记得了。”书奕珂交叉着双臂背着他。
“反正你们都相识一场,都在我府上待上几天,陪陪我这个老人家吧。”
“师叔公,我本来也想在这里多待几天,但是……”书奕珂瞥了雷珞玮一眼,“我明天就要走了。”
“难得这么远过来,为什么明天就走?”
“没什么,就是有点扫兴,我等会还要去城里的药市场。”
“怪不得,原来小珂来亳州就是为了买药回去。”
“那不是!只是顺路而已。”
“你要去买药?我陪你去吧。”
“你又不懂,你去干嘛?”
“我……可以帮你拿东西。”
“不用,那些药材会有人用马车直接运到坤地塔。”
“我是大盟主,因为我有很多都不懂,但我又必须知道八大派的一切,所以很多事情要请教你。”
听此一言,书奕珂无言以对,只好说:“随你便。”
然后,雷珞玮随书奕珂来到城里的药市场,她拿着清单边走边挑,每种药的采购最少也是以一百斤来算。
“你们梵净森林不是有很多植物和野生草药吗?为什么还要买这么多回去?”
“你都说是野生的,我们买的是药材。”
“哦,是这样啊。你们每次买药材都是过来亳州买的吗?”
“没有人规定要去哪买,只不过亳州是四大药都之首,除了一些极稀罕的野生草药外,大部分的药材都能在这里买到。”
“你们多久过来一次?”
“这个很难说,什么时候需要就什么时候过来?”
“其实我问的是……你隔多久会过来一次?”
书奕珂睥睨着他:“一般都是叫其他弟子过来的,用不着我亲自过来。”
“你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不会总是待在坤地塔里面吧?”
“这个与八大派有什么关系?”
“我是大盟主,关心你们是应该的。”
“别滥用大盟主之名。”
“作为患难之交,总可以了吧。”
书奕珂没有理他,只是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此时,他们俩并没发现梓芸在背后跟踪着。
梓芸心想: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们俩的关系看起来并不寻常?我要看个究竟!
两只鸳鸯蝴蝶随即从梓芸身旁飞过,并向雷珞玮和书奕珂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