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炎芯月问。
“首先,这代表了你能够通过艺术展现自己的美,而且能够吸引到其他男子。”
“嗯嗯!我就是学跳舞的。”炎芯月连忙点头。
“不过,这也说明了你在感情上的自我和追求过于梦幻,不切实际。”
“这个……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为什么说我不切实际?”
“因为双鱼座是一个感觉优先的星座,它就像你心中的一滴墨水,一旦浸润就会不断漫延,最后把你的心智全都渲染,然而你却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一杯染了墨的水是无法看得透彻的,就如你无法看清自己。”
“那我做的究竟是对是错?”
“对与错在于你有没有迷失自己,可怕的是双鱼座是一个仙女与妖精并存的星座,成为仙女不易,但堕落成妖精只不过是一念之间,你想想你过去有没有因迷失自我而自甘堕落?”
她立刻想起了昨天在紫轩坊的经过,不禁心有余悸。
“如果你不把感情看得太重,你的人生就不会那么痛苦,而且会比较美好。”
炎芯月突然愁眉苦脸,说道:“不把感情看得太重,那就是我无法得到我要的爱情?那这么多年……我的付出是为了什么?!”
易明大师叹息道:“你追求的不是爱情,只是你心中的执念。人生不是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回报和收获,与其学会得到,还不如学会放下。”
她怅然若失,说道:“放下了我又能得到什么?如果不是我想要的,得到了又有什么意义?”
“解不开的是你的心结,不过由于土星的回归,每个人在二十八岁到三十岁之间都会经历过一个坎,正所谓三十而立,过了三十岁你就不会那么执着了。”
“我还要等到三十岁?”
“正如我刚才说的,双鱼座就是过于追求完美,但人生本来就有很多的遗憾,你要学会的是如何接受它。”
炎芯月感到难以释怀,但她还是听取了易明大师的建议,付了钱后就离开了。
到了晚上,她回到客栈后就早早睡了,准备第二天一早回去宓甯庄拿回自己的行李。
第二天早晨,炎芯月想召唤昭仪,却发现怎么也召唤不来,心中便感到奇怪。于是她只好在城里找车夫送她上山,可是车夫和她都不懂上山的路,结果在崎岖的山路里绕了半天。
此时,雷珞玮在宓甯庄里收到了福雍的汇报。
“都督,我们刚才在城里发现了朱雀七宿的踪影,他们已经发散锦衣卫到处搜索,如果再不走的话,迟早被他们找到这里来!”
雷珞玮听后愁眉深锁,在书房里踌躇不决,深呼吸一口气后,说道:“你们全部人先准备好,再备一艘船,随时待命。”
“是!”
随后,雷珞玮在院子里徘徊了半晌,将近午时,他突然看见炎芯月回来,不禁惊讶。
炎芯月看到他后便低着头,默默走过。
“炎芯月……”雷珞玮喊住她。
她不敢抬头,稍稍转过头说道:“抱歉,我回来拿自己的东西,不会待很久。”
“你还有什么东西要拿,我叫他们帮你收拾。”
“不用了,都在我的房间里,主要是我的水晶球。”
雷珞玮心想:水晶球?
炎芯月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急忙问:“还有,我的小兔子呢?你们帮我找找吧。”
“你的兔子?”雷珞玮忽然一脸惭愧,“听他们说……你的兔子……死了。”
“啊!”炎芯月顿然酸了鼻子。
雷珞玮一边看着她伤心的脸,一边思索,然后问:“你刚才是和昭仪一起回来的吗?”
炎芯月无精打采地说:“我刚才是坐马车上来的。”
“马车?车夫走了吗?!”
“他刚才还进来喝了一口水。”
“炎芯月,你等会来我书房,拿水晶球过来!”雷珞玮随即匆忙地走出去。
炎芯月百思不得其解,便回房间收拾。
雷珞玮马上找到了福雍,问:“刚才的车夫呢?!”
“刚出门了。”
“马上留住他,请他吃一顿饭!”
“嗯?是!”
然后,雷珞玮回到书房里。过了不久,炎芯月便拿着水晶球过来。
雷珞玮站了起来,问:“你的水晶球还保存着我们俩的合影吗?”
炎芯月低着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拿过来,让我看看。”
炎芯月走到他身边,捧着水晶球给他。
雷珞玮拿着水晶球,把弄了一会就放在桌上。
“你不会用!”
炎芯月刚伸手去拿水晶球,雷珞玮就立刻抓住她的手,然后顺势把她拉进怀里。她抬头一看,还没反应过来,双唇就被他的嘴巴咬合上了,随即闭上了双眼,
一霎那的惊喜突如其来,没有期待,没有紧张,没有犹豫,也没有退缩,只有内心的萌动,一切都自然而然。她就像一朵被蝴蝶吸附的娇花,蓓蕾初开时是她最美最动人的一刻。
就在她意犹未尽时,雷珞玮轻轻地把她挪开。她终于睁开了眼,朦胧的眼睛下逐渐泛起了脸颊的红光,湿润的樱唇微微一笑便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两人的目光在互相对视着。
“你等我一会。”
雷珞玮随即跑去把房间里所有的门窗关上,炎芯月顿时心里一荡,体味酥香随汗液的渗出而散发。
然后,雷珞玮在书架上按了一个机关,一道暗门随即打开。此刻,她更心跳不已。
“再等我一下。”
雷珞玮拿起桌上的水晶球立刻走进暗门里。
炎芯月心中不解却暗自涌动。
不一会,雷珞玮又从暗门里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白布袋裹着的东西,随后他把暗门关上。
“你还记得那个我们曾经死里逃生的溶洞吗?”
“啊?当然记得!”
“我听人说那里叫姻缘洞,如果把情侣之间的信物放入洞里,两人的姻缘就会得到保佑。”
“是吗?”炎芯月一脸疑惑。
“我刚才把水晶球放入这个盒子里了,已经被锁上,你把它放到那个溶洞里吧。”
“啊……”炎芯月顿然哑口无言。
“你还有什么疑问?”
炎芯月摇了摇头,只是感到不可思议。
“你从我们上次逃出来的那个湖泊游过去就可以了,你还记得路吗?”
“有……一点点印象……”
“等会你坐马车过去,就刚才送你来的那辆马车,下山后一直往西面走就能见到那个湖。记住别走错了,千万不要往城里的方向走!”
“现在就去?”
“等吃了饭再走,你先把水晶球拿回自己的房间,记住不要打开盒子,不然就不灵了!我会等你回来。”
“嗯。”
等炎芯月回房间后,雷珞玮立刻把福雍叫过来。在书房里,他同样把一个被锁上的盒子交给福雍,只是这个盒子更精美,外面还裹着金黄色的丝绸。
“福雍,你召集宓甯庄全部锦衣卫,吃过午饭后立刻出发,拿着它然后从水路回去中天府。”
“这个盒子里面装的……难道是……”
“嗯!”雷珞玮点头道,“把它交到我师父玄武阁老手上,然后托我师父转交给陛下。”
“都督,我们定会不辱使命!不过,现在是大白天,这么多人一起出发,不等夜里再行走吗?”
“不!最危险的时刻就是最安全的!”
“那都督你呢?”
“不用管我,这个盒子比我重要!”
于是,宓甯庄里十多号锦衣卫匆匆用膳后,便各自骑马浩浩荡荡地往山下走。
随后,炎芯月也跟着车夫悠哉游哉地下山,宓甯庄里只剩下雷珞玮和其他打扫的下人。
福雍他们下山以后,直接在江上一处偏僻的岸边上了船,然后沿江顺下游而去。
当他们来到绿黄两江的交汇处时,可看到朝天门码头外的船络绎不绝。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看到身后有一条船从朝天门那里开始就一直紧跟着,而且距离越来越靠近。
于是,他们令船夫加速前进,然而后面的那条船上突然有好几个身影同时杀出,一眨眼就飞越过来,霎那间刀光剑影,使得船只左摇右晃。
福雍见状立刻加入战斗,与对方其中一人纠缠起来。倏忽间,他看到其对手的剑刃先是发出了红色的光芒,然后变幻成橘、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紧接着对方持剑横扫,他在电光火石之间一跃而起,一道看不见的紫外剑气穿过身后的水波,把江水电离蒸腾,然后看到一群鱼反着肚子浮上了水面。
福雍躲开后惊讶道:“含章剑?你们是……朱雀七宿?!”
“雷珞玮在哪?”许彪喊道。
福雍看到自己的兄弟不敌,好几人不是被刺倒就是跌落水,于是他趁机闪进船舱里,拿出雷珞玮给他的盒子,然后转身就跳出船外,从水面以轻功飞踏而去。
“想跑?”许彪随即再次以含章剑挥斩,一道紫外剑气横扫而出,顿时掀起了水面滚滚的浪花。
瞬时间,福雍从水面一跃到岸边的悬崖壁上,再斜着从石壁上飞奔。然而,就在刚才跳跃的一霎那,他的背部受到了剑气的伤害,他只好忍着伤痛继续逃走。
“他手上拿的是什么?”许彪说。
“我去追他!”轸水蚯喊道,然后立即以更快的速度从水面飞越冲刺。
他从水上追到峭壁上,再到栈道上,一直到岸上的山顶处,当快要追上福雍时,便使出绝技“轸车剑阵”,背上的八服剑陆续飞出。
福雍在空中连续躲过了七把剑,不料却被第八把剑击中且穿膛而过。
“啊!”福雍在半空喷出一口血,把手中的盒子甩了出去。他抬头眼睁睁地看着盒子离自己远去,伸手却够不着,只得抱憾坠落江里。
轸水蚯眼看盒子也要掉落江里,突然间一个身影从空中越江而过,把盒子揽入怀里,然后飞到栈道上半蹲着。只见他诡秘一笑,然后看了看手上的盒子,其依然裹着金黄色的丝绸,丝毫无损。
“又是你?!五灵刺客的风影!”轸水蚯喊道。
“呵呵,谁叫你们这么慢!”风影笑道。
“不管那是什么,都要把它抢下来!”许彪大喊,朱雀七宿也陆续赶到。
风影眼看被围堵,立刻往山顶上跳,但此时轸水蚯已经在等候着他,便对他发出剑阵。不料,数个闪电球飞来,既挡住了他的八服剑,同时又对他不断攻击,他只得左闪右躲。
在雷暴的掩护下,风影趁机逃跑,却被赶上的星日马和张月鹿拦住,正当二人一起出招时,火丸手执太刀“炎明”从天而降,一道灼热刀光在他们面前挥舞。
风影想转身再跑,却又遇上了鬼金羊和柳土獐,但水姬也出现帮他解围。
许彪见状立刻以紫外剑气对他们横扫过去。
“危险!”风影一声大喊,众人立马纷纷跳起。
风影在空中为了躲避柳土獐的三把神龟剑,把盒子甩了出去。
许彪趁机接住它,笑了笑,然后解开丝绸袋一看,发现盒子被锁上了。
“难道……这就是无极帅印?!”
许彪正欲打开盒子时,翼火蛇喊道:“盒子有机关,不要乱来,给我看看!”
于是,许彪把盒子递给他。
翼火蛇准备接过盒子时,轸水蚯大喊:“翼火蛇还在船上,他是假的!”
许彪才反应过来,但对方已出招,他只得放开手与对方过招起来,盒子则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就在双方纠缠不解时,盒子被踢到了高空中。
于是,众人向空中望去,火丸、风影和水姬三人,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四人,都一同跳起争夺盒子。
遽然间,一只燃烧的火凤凰从空中俯冲而下,接着一个飘逸的身影以华丽的舞姿在众人之间如疾风般来回穿梭,转瞬间七人同时被打倒在地。
随后,朱雀昭仪停在地面上,它身旁站着一人,其身形瘦削,面如凝脂白玉,头戴长冠,身穿红底黑边高领对襟长袍,肩上围着一条紫罗兰纱罗长披帛。只见他一手托着被丝绸包裹的盒子,另一手以兰花指轻轻甩了一下肩上的发尾。
“他是……尉迟庆!”许彪惊恐道。
“尉迟庆,快把无极帅印给我们!”雷暴喊道。
“你们想要无极帅印,就先拿人来换,要是你们敢使诈,我就把你们仅剩的漂流群岛湮没!”尉迟庆说道。
然后,他以两指揭开丝绸,接着两指间的火焰瞬间把盒子上的锁熔化掉,再打开盒子一看,不料他脸色骤变,遂怒道:“什么?!”
于是,他合上盒子立马跳到昭仪背上,随着一股烈焰升腾,便乘着昭仪火速离去。
“我就不信他不把无极帅印交出来!”水姬站起说道。
过了半晌,雷珞玮已走出宓甯庄,独自在山庄外的悬崖边上眺望着远方并等待着。
突然间,天上传来了昭仪的鸣唳声,随后它就降落在雷珞玮的身后。
“大盟主——”
雷珞玮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来,看到对方手上捧着自己特意准备的盒子走过来,便说道:“没想到尉迟长老还记得我这个大盟主。”
“这是什么玩意?”尉迟庆一手把盒子扔在地上,只见水晶球从盒子里滚出来,一直滚到雷珞玮的脚下,他又说,“里面居然还有那个丫头和你的亲密合影,真的令我大开眼界!”
雷珞玮捡起水晶球,转过身俯视山下,说:“它已经没有价值了。”
一眨眼,他就把水晶球抛到山下,伴随清脆的啪啦声响,它连同炎芯月的记忆一起粉碎。
炎芯月遽然心中一惊,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此刻她正在黑暗潮湿的姻缘洞里,把装有信物的盒子轻轻地放在一块石头上,然后合上双手闭目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