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敏？”
正在晃神的柳智敏突然被喊，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回过神来，站的端端正正。
眼前的舞蹈老师看着她走神的模样，“集中注意力，不要想别的事情。”
柳智敏稍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乖乖应下。
“内。”
见如果乖巧的柳智敏，舞蹈老师一时间眉眼间也变得柔和，出声安慰。
“出道这种事情听公司的安排就好，放平心态。”
闻言，柳智敏脸上笑了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想的不是这些事情，而是刚刚在车上程乾安说的那些话。
想的是程乾安以后搬家离开了会是什么样。
扰乱她的心绪，总是莫名的就走神，脑海里浮现出程乾安的面孔。
身边几个成员看看她，表情同样是不怎么振奋，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们同样也提不起精神，整个都是弥漫着低气压。
“内，谢谢老师。”
柳智敏听见舞蹈老师说的话后，点点头乖巧应道。
“那就先休息一会吧，待会再重新开始练习。”
“再想想blackmanba的舞蹈细节，想想和昨天比有没有什么进步。”
舞蹈老师看她们整个全都是萎靡不振眼里看不见光的模样，说道。
柳智敏独自一人坐在边上，下巴倚着膝盖，想着以后的事情。
还需要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
柳智敏内心活动思考，脑海里胡思乱想。
是还有一段时间吧…
一边是出道无望，一边是身边亲近的人要离她远去。
对她都是负担和心理压力。
“欧尼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宁艺卓看到罕见露出低沉模样的柳智敏，小心翼翼的问道。
“阿尼，我是在想别的事情。”
见宁艺卓来主动关心她，柳智敏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她。
最需要关心的反而是宁艺卓，她才是最危险的。
很明显公司想要一个韩国人当主唱，.公司的自尊心分别是主唱和门面，以及隐形的规则要求这些必须得是韩国人才对。
公司如果找来了实力强劲的主唱，那宁艺卓很可能就会被踢出出道预备组里。
当然也有可能主唱的定位被换掉，继续留在队伍里，定位改为副唱，宁宁是中国人这也是个很重要的因素。
好像她们公司里大部分的组合里几乎都有中国人。
柳智敏轻轻抚着宁艺卓的后背，心不在焉。
两件事情交错在一起占了她绝大多数的心绪，一时间无法集中精力。
要做点什么。
总是要做点什么…
…
林娜琏手机上程乾安发过来的好友申请，眼神一愣，接着便是稍有烦躁的点下拒绝。
刚点下去没多久，接着便是再次发了过来申请。
林娜琏再次拒绝。
可这好像是没完没了，她刚点下拒绝然后又再次发了申请。
林娜琏气不过，直接拉黑。
顿时清净了下来。
可没过去多久，手机上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可以给一个我说话的机会吗？”
林娜琏忍不住内心的烦躁，简单利落的回了两个字母。
“No”
她回的倒是干脆利落，可是消息又是一条接一条的发了过来，映入眼帘。
“我知道了我做了错事…”
“但是我还有一些话想和你说，一点机会都不给吗？”
“说完之后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再也不会打扰你。”
林娜琏看看，眼神愈加烦躁。
“滚！”干脆一时间直接将手机抛开，把头埋到枕头里。
忽的泄愤似大疯大乱的喊叫起来，声音在枕头里闷闷的。
接着便是沉默安静了许久，待到她以为程乾安的骚扰到此为止的时候，耳边又是响起一个接一个的提示音。
“呀，疯子吗？”
林娜琏终于忍受不了，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大骂程乾安一顿然后电话直接挂断不给他一点说话的机会。
可印入眼帘的就是一大段一大段的小作文。
密密麻麻的文字铺在手机屏幕上，让她当场愣住，眼神下意识的顺着看了起来，陷入了沉思当中。
程乾安手指动作不停，还在大段大段的打字发过去消息，看起来动作相当流畅。
程乾安是个老玩家了，写小作文也是顺手拈来，大段大段的各种文字来讨女生欢心或是原谅，算是廉价但高效的小招数。
开头先道歉，然后说自己有多难受痛苦，接着便是因此再回忆往事，说有多开心快乐，最后再把吵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话题转移过去。
大体就是这样，不能只揪着因为吵架的事说，需要拖泥带水搅成一团，目的是唤醒女生天生的母性和利用软弱。
真渣男哪跟你讲道德底线礼貌一二尊重女生。
都玩弄感情想全都要了还说什么多余的话挽尊呢。
当然，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所以程乾安也没觉得自己写小作文就能让林娜琏原谅他，但起码文字能表达出来，让她看到。
林娜琏看了能说一点不动容吗，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这些话在两人当初分手的几天时间里发过来，那么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可时间是良药，悄无声息处抹去人心中的疤痕。
林娜琏看完了之后，目光变得低沉，一时间默不作声。
她当然有很多话想说，想骂程乾安，但是她现在不想说。
接着，林娜琏手机上再次发来了一个好友申请。
这次的林娜琏没有拒绝，点了同意。
这就是起作用了。
程乾安大喜过望，虽然短信也能聊，但是重新加上好友就是大进步。
“（笑脸）”
已读不回。
虽然林娜琏态度稍有缓和，但谈不上和好或是热情，态度很冷淡。
但起码已读就说明在关注，在看，这就够。
“那天我其实是想和你提前说一声再去找你的，但是你给我删除了…”
“如果那天你感到很冒犯的话，对不起。（道歉）（双手合十）”
林娜琏眼神一动，打字回道。
“你为什么来？”
“有些话想和你说，但是感觉见面和你说会更方便一些。”
“而且我对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和你说你也不会答应的。（摊手）”
林娜琏的眼神看起来没有波动，不过倒是能正常的和程乾安沟通了。
“那你还来？”
“因为道歉要有诚意，所以抱着万分愧疚…”
诚意，万分愧疚？
林娜琏冷哼一声，如果他真的有心的话就不会局面就不会走到现在，接着手里敲字不断。
“拜托以后不要再来了，也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了。”
程乾安看了，微微一叹气，接着摇摇头，接着集中精力对线。
“我知道…”
“但是我接下来要担任你们的制作人，还有那天在电梯里，我们两个的情绪都很冲动。”
程乾安话说委婉，把那天情绪状态相当激烈的范围扩大到了他们两个人，留了些余地。
“总是要好好说说的吧？”
林娜琏一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问题确实很致命，自从那天知道之后她下意识的就在回避。
这个世界上可能一时间没有另外一个比她更不想看见这个事实的人。
想想到时候该怎么办？
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站在录音棚里听着程乾安的指挥。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整张专辑的生杀大权在程乾安的手里，自己根本说不上话。
她甚至已经做好放弃下张专辑的准备了。
“总有些问题要提前说清楚…是吧？”
程乾安见她久久不回消息，再次说道。
“什么问题？”
“你和我之间有什么问题？”
林娜琏丝毫不客气，直白的质问他。
“从最开始的分手，再到后面我的问题，全部。”
程乾安回道。
林娜琏看到后，眼神愈加烦躁，心神不宁。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发消息给我说吧，没有必要见面。”
“就这样吧，不要再多说什么了。”
林娜琏晃过神来，看着他发过来的消息，毫不客气的拒绝了程乾安想要见面的要求。
她有多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就这样想要轻而易举的谈定。
那我经历的痛苦又算什么？
流过的眼泪又算什么？
孤独没有依靠的每一秒每一分又算什么？
话题到此被林娜琏主动中断结束。
程乾安当然不肯放弃，想再和她说些什么，可迎来的就是提醒自己被拉黑了。
一时无语，但也并没有气馁。
得，这本来就是他应得的，吃个闭门羹算什么，拉锯战的准备他都做好了。
“那手表呢，我觉得放在我这里也不合适了。”
过了一会，程乾安转而用短信给她发过去，提起林娜琏之前给他买的一块腕表。
“扔了吧。”
没过多久，林娜琏发来的的消息简短利落。
尝试性的试探再次受挫。
此次试探不算成功也不算失败，好歹有那么一点点的进展，同志仍需努力。
程乾安是个越挫越勇的，并且十分有恒心和花招，没有这些当初他也追不上林娜琏。
摩挲着下巴，程乾安思考着自己还得再去，得靠磨。
心思转回眼前。
“不用介绍了，就要黑色全部顶配，付定金吧。”
程乾安放下手机，站在首尔一家奔驰的直营店内，朝着销售干脆利落的说道。
韩国没有4s店，4s店这个说法是中国特色，一般是汽车厂商自己开直营店，买卖和维修是分开服务。
销售看到程乾安的时候便觉得是贵客，没有认出来程乾安是谁，但是能靠衣装认出来他是个有实力的客户。
韩国娱乐圈更新换代极快，去年还红火一时无两的国民c位姜丹尼尔到现在除了固定粉丝就已经没有人再提起了。
所以程乾安走在路上除了年轻人和经常关注新闻的人能认出来他，除此之外就和长得很帅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说了要鸟枪换炮，他的车子在twice内部人尽皆知，林娜琏第一眼看到就逃之夭夭。
所以今天就来忙着买辆车。
今天拿下的是大G，年轻人的目标。
正所谓是渣男开大g，渣女奔驰e，绿茶开a7，萝莉爱mini，路虎没人要。
销售一时惊喜，一时之间恭敬极了，连连带着他走流程付定金。
“什么时候？”
“一周到两周左右，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协调备货。”
销售见他爽快利落的签字，脸上笑的开心极了，口中连连称是。
“尽快吧。”
程乾安也不浪费时间，点点头就径直走出了店里。
买大G的原因很简单，空间比轿车要大，再加上个人喜好而已。
大G晃的时候总不会比现在的车子要更晃吧。
那这车还到底有没有办法开了。
在这边见完面之后，程乾安转头就去开车见了朴志勇。
一家略有些冷清的烤肉店内。
流感以来，冷清是常态，人们的生活方式和状态已经慢慢改变，再不复当初半夜三更热闹街头的场景。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过来。
程乾安提前到了这里等着朴志勇的大驾光临。
“哥，可算来了，再等一会肉都烤糊了。”
没过多时，朴志勇姗姗来迟，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程乾安笑着和他打招呼道。
“呀，你小子，来的还挺早。”
朴志勇坐下，看着滋滋冒油金黄色的烤肉，笑着说道。
碰杯一饮而尽。
“最近快忙死了，准备开公司的各项事宜，看看这个。”
程乾安拿着手机让他看了几张照片。
“这不是JYP吗。”
朴志勇探头看看，说道。
“是，我准备租下来这里，感觉怎么样？”
程乾安笑着说道。
“租这里？哇，你可真是会上眼药啊。”
朴志勇一听，顿时指着他不住的摇头感慨。
这不是存心膈应JYP吗，本来一开始就是闹的不欢而散，结果最后还租下了JYP的旧大楼。
太会了。
“本来在清潭洞也很合适，整体面积也不大，租下来也很合适。”
程乾安笑哈哈的说道。
“你看起来还真是像会做这些事情的人。”
朴志勇夹了一块金黄流油的烤肉，顺着再一口烧酒，发出经典的韩国人喝酒后卡痰的声音。
“这都是为了未来的事业考虑。”
程乾安也不否认，笑着说道，给朴志勇倒满烧酒。
“所以，哥考虑的怎么样了？”
喝到正起兴的时候，程乾安看气氛合适，笑着问道。
“我回去好好想了想，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的问题。”
闻言，朴志勇放下酒杯，喝酒脸红也跟着变得正经。
拉他一起共事那不是简单呆个三五月就够了，这种正式的邀请差不多决定了未来几年的事业发展。
“我感觉我个人自由散漫，仔细想想也不是很适合戴在一家公司里长期工作。”
闻言，程乾安心里一沉，听出了弦外之音，估计他是要拒绝了。
没想到最终没能打动朴志勇，看来人各有志，没法强求。
程乾安表情稍有变化，不过还是很快的调整了过来，脸上挂起热情的笑容，准备说些好话。
可朴志勇当即话锋一转，见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动，笑出了声。
“以为我是会拒绝吗？”
“现在哪来的有这么好的机会有稳定工作，能干我当然肯定干了。”
程乾安一愣，遂即摇头笑笑，“说话吓我一跳。”
朴志勇此言非虚，现下流感形式很影响KPOP产业的产出，寒冬来临进不敷出，本来计划推女团的不推了，那无形之中的数个工作岗位就消失了。
本来大部分的作曲家都只是处于一个超过平均收入的水平，这下算是收入锐减。
朴志勇又是个只顾着花天酒地不管以后的人，存款根本就没有多少，现在程乾安的邀请算是雪中送碳，赶了巧了。
韩国年轻人又卷又躺，卷是为了比其他人好，躺是纵情消费不想以后，不想结婚生子买房这些让人压力极大的事情。
朴志勇就是个很经典的韩国年轻人，口口声声说是绝对不会在三十五岁以前结婚生子。
养儿成本太高，房价也高，不想生子的原因也是以后养育长大还是受财阀压迫，还不如不生，这就不用受这份苦了。
这也是绝大多数普通韩国人的想法。
“放心吧，条件绝对会让你满意的。”
“目前还没开始，等到过段时间，各项事务都差不多准备好的时候签订合同。”
“我现在开公司还没过完流程。”
韩国本土开公司走流程也需要一段时间。
“大概是在什么时候？”
“最晚不会超过六月份。”
程乾安估摸着租完楼招兵买马各项事务都差不多得花费个一月左右，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
“那还可以，现在马上快五月份了，不算慢。”
朴志勇点点头，表示理解。
正式说定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就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轻松活跃之中，你来我往，吃吃喝喝。
“你知道新闻曝光之后noze什么反应吗？”
朴志勇看着坐在对面的程乾安，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
程乾安好久没听起这个名字了，问道。
“说你是个负心汉，提分手原来是因为劈腿。”
朴志勇看他哈哈大笑。
程乾安也不觉得有什么，哈哈一笑了之。
“我真没想和她谈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