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我是谁?”楚月调皮的从后方蒙住了夏昭蓉的双眼。
“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毕了业也不马上回家,非要我三催四请的才回来”夏昭蓉故作生气的道。
“嘤嘤嘤,好伤心,果然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阿娘都不疼爱月儿了”楚月双手捂脸的假哭道。
夏昭蓉用手指点着楚月的头,笑骂道:“你个小戏精,还越演越上瘾了”
楚月半扑到夏昭蓉身上撒娇:“阿娘,看看你可爱的小月月,想你都想得瘦了一圈。”
听着外面的欢笑声,从屋内走出一位儒雅的中年大叔。
“月月,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你阿娘就得亲自去康奈尔抓你回来了”
楚月看向走近的傅博文,撒娇道:“爹爹,月月好像你”。
这时,又从屋内大步走出一位年轻男子,打趣道:“撒娇没用,这次不会又是在家呆几天就走吧”。
楚月对年轻男子翻了个白眼,用嗲死人不偿命的语调道:“亲爱的哥哥,你再这样会失去你可爱的小月月哦”
只见男子夸张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故作凶狠的道:“好好说话,不然照三餐给你安排相亲”
楚月立刻反击道:”哥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作为一个万年大龄单身狗的你,相亲这种事你确实应该多参加。小妹我还是个宝宝,这不是宝宝能参与的活动。”
傅博文扫了一眼斗嘴的兄妹二人,不动如山,只是说出的话让两兄妹心中一紧。
“嘉宁说的不错,月月好不容易回来了,是该多去见见同龄人。月月说的也有道理,嘉宁是不小了,终身大事是该提上日程了”。
兄妹俩对视一眼,同时开口:“都怪你”。又互相哼了一声,两人同时塌下了肩膀。
楚月上前搂住傅嘉宁的胳膊,哭丧着脸道:“哥,你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太蠢了”。
傅嘉宁语带忧伤的道:“我也没想到随口一句话,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夏昭蓉催促兄妹两人。
“好了,好了,你们俩兄妹不见面又想对方。一见面,又掐个不停。张妈她们把饭菜都准备好了,快去洗手,准备开饭”
兄妹两人打闹着洗完手,坐等傅父先动筷。
傅父夹起一片鱼肉放进楚月碗里,道:“来,月月,这是你喜欢的水煮鱼,尝尝,味道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楚月夹起鱼肉,夸张的闻了闻。
“嗯,光闻着味道就知道菜做得很正宗”。
放进嘴里,尝了尝后道:“太好吃了,在学校想念的就是家里的这些菜,谢谢爹”。
傅嘉宁也夹了一筷子菜,也放进楚月碗里。
“来,尝尝这个辣子鸡,看够不够味儿。这桌菜可都是爸妈特意吩咐给你做的,全是你最爱吃的菜,我在家可没这个待遇。”
楚月吃着菜眼泪就流了下来。
夏母一看楚月这情况,就赶紧道:“月月,别听你大哥胡说。这是你喜欢吃的东坡肉,看下火候够不够”。
傅嘉宁看到楚月流泪,也急了。
“月月,别哭,都是大哥不好”。
傅父对傅嘉宁也低声呵道:“嘉宁,多吃少说”
楚月吸了吸鼻子,对傅嘉宁道:“哼,谁说本小姐哭了,那是风沙眯了眼,知道吗”。
转头又看向担忧的傅父夏母,笑了笑:“爹,阿娘,不关哥哥的事。只是好久没这么热闹的一家人一起吃饭了......”。
气氛突然有点沉闷。
夏昭蓉:“月月,你有男朋友了吗”
一听这话,楚月立马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沉闷的气氛也一扫而空。
楚月拍了拍胸/口,喝了口茶水缓了缓。
“阿娘,人家还小,都还没成年,男朋友的事情还早着啦。你看看大哥,一把年纪了,还没个女朋友,傅家的香火以后可要靠他。阿娘,你抓错应该关注的对象了”。
楚月的内心默默吐槽:这催婚的传统还真是源远流长。在现代社会,周围全是被催婚的男男女女。谁知一朝穿越,这么小就享受了一把催婚的威力。
一朝祸水东引,气得傅嘉宁快跳起来了,指着楚月的手指都抖个不停。
“月月,你也太不讲义气,怎么可以把你大哥推出来挡刀”。
楚月脸带诧异,手作西子捧心状。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叫兄友妹敬,长幼有序。当兄长的还未解决终身大事,小妹怎敢越过兄长”。
傅嘉宁的内心:.....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傅父看了看两兄妹,不慌不忙的道:“先吃饭,吃完再说”
兄妹两人听着傅父这平淡的语调,内心的小人同时瑟瑟发抖。
兄妹两人又对视了一眼,默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都打算吃完就跑。
可惜,老狐狸怎么可能不知道小狐狸的打算。
吃完饭,兄妹两人还未踏出一步,身后就传来让兄妹二人背脊一寒的话。
“月月,嘉宁,到二楼书房谈谈”
傅父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就起身往二楼书房走去。
兄妹两人,互相使眼色示意对方先去探探路,探测下今晚风雨的捶打的力度。
可惜,一番眼神厮杀后,谁也不让谁。两人同时动作,抓住对方。
“一块儿”男女混响二重奏在饭厅内响起。
兄妹两人“友爱”的手拉着手,同时迈步往二楼走去。
夏昭蓉看着这活宝般的兄妹两人,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祈祷以后的日子都这样幸福。
进入书房后,傅父示意兄妹二人坐下。
楚月:为什么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难得休假时间啊,好想哭。
傅嘉宁:这是要脱一层皮的节奏啊。谁来救救柔弱无助又弱小的我。
两人如霜打般的茄子,蔫蔫的。
傅父微笑着的看着两人。
“你们兄妹这是什么态度。为父像是要吃人的人吗?”
“没有”
“绝对不是”
傅父盯着傅嘉宁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嘉宁,月亮国的丝国人本来就不多,家世相当,年龄合适的女孩子就更少了。正好,月月学成归家,需要加深与世交故人的联系。我会告知你们母亲,带你们兄妹二人一同去拜访,嘉宁你也趁机多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子,多接触,多了解,有合适的就早点定下来。”
楚月对傅嘉宁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正幸灾乐祸时。
就听傅父话锋一转道:“月月,让你哥给你护航,多见识下优秀的男子,免得以后被坏小子骗”。
楚月:完了,催婚三步曲的节奏!催婚的紧箍咒难道从今天开始就要带上了吗?心好累,人家还是个宝宝呀!
傅父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走神的小女儿,失笑的摇了摇头。
转头又冷声对傅嘉宁叮嘱道:“你的狐朋狗友就不要带到月月面前。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傅嘉宁:......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接受完爱的洗礼的两人,出门时脸和肩膀都同时耷拉下来了。一脸的生无可恋,迈着沉重的步伐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经过一夜休息的楚月又满力复活,丢失的智商也上线了。
下楼找到管家福叔,打开昨天带回家的几个大箱子,从里面取出给众人带的礼物。
傅父夏母与傅嘉宁都到齐后,一一给他们分发礼物。
“这个手链是我亲自设计,找最好的老师傅专门打造的,阿娘,它漂亮吧!来,戴上看看”楚月一边说,一边给夏母戴上手链。
夏母欣喜的道:“阿娘很喜欢这个手链,以后一定天天带着”。
楚月取过另一个盒子,打开后,向傅父展示。
“当当当,爹爹,你看,这是我设计的西装,亲自挑选的面料,找手艺最好的老裁缝制作的。穿上它,爹爹一定是叔伯聚会中最帅气的大叔”。
傅父惊喜的接过礼物,道:“好,爹马上去换上这件新衣服,羡慕死那帮老家伙”。
楚月又拿出下一份礼物,一脸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表情。
“哥,这是枫糖和大苹果客啤酒。啤酒是给你的,枫糖是让你送给你喜欢的女孩子的”
“调皮鬼”傅嘉宁拍了拍楚月的脑袋,拿着礼物上楼了。
“福叔,剩下的这些礼物是给你们带的,一人一份,拿下去给大家分分”
楚月说完,大手一挥,瘫坐在沙发上发呆。
夏母看着沙发上躺着的小女儿,坐过来,拍了拍楚月。
“今天一家人出行,我们俩母女出去逛街买东西,你爹付钱,让你哥当苦力提东西”。
听到这话,楚月瞬间坐直了身体,晃着夏母的胳膊撒娇。
“阿娘,不用了,我的衣服够多了,有好几箱啦。不久后我还要去米国游学,东西多了,不方便”。
夏母摸了摸楚月的头,劝说道:“乖,康奈尔那个地方,太偏僻,出入都不方便,能买到什么漂亮的衣服,就算有,现在也成了旧衣服了。再说,你现在是个大姑娘了,得多打扮打扮自己”。
用完早饭后,傅嘉宁开车,载着一家人向华府的大商场驶去。
第N次进试衣间换上新衣服。
楚月已经绝望,面无表情的进行着机械又重复的动作,脱衣,换衣,出去转一圈,待阿娘点评完后,又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楚月:我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试衣人。
傅氏俩父子,一个望天,一个看地。对楚月求救的眼神,视若无睹。
毕竟他们俩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工具人。陪着母女俩一起逛街已经耗尽了父子两的全部精力和勇气。
楚月看着父子俩的表现,内心气结不已:没有父女爱和兄妹爱的俩父子。哼哼,我不好过,大家就一起不好过。
在到达下一家女装店前,楚月笑眯眯的抱着夏母的胳膊撒娇。
“阿娘,穿得好男人才有面子,你看,旁边就是一家男装店,给爹爹和哥哥挑些衣服和鞋子嘛。只给女儿买,女儿心里过不去。”
傅父:这个女儿不能要了。
傅嘉宁:这个妹妹今天又欠收拾了。
话一出口,楚月就反应过来了: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把爹也拉下水了。
想了想,楚月还是决定:柿子捡软的捏,让哥哥来挨刀。幸福是比较出来的,这样爹爹应该也不会太生气吧!
楚月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胜利的姿势,就又开口道:“阿娘,哥哥是大小伙了,最近还要.....”。
说着就给夏母比了个动作,接着又道:“出门的行头还是得多准备几套,说不定哪天就被某位大姐姐给看上了”。
夏母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儿子。“月月说的对,嘉宁跟上”。说完就调转方向向男装店走去。
傅嘉宁目瞪口呆,听到家里太后老佛爷的话,瞬间变成了苦瓜脸。
给了楚月一个’你等着,我会回敬’的眼神。静等太后老佛爷的吩咐。
傅父安静如鸡的看着兄妹俩相爱相杀的戏码。
“死道友不死贫道,任何年龄的女人都不好惹呀。蠢儿子,这么多年都还没学乖。”
逛完街,除了越逛越精神奕奕的夏母,另外三人完全变成了游魂状态。
回到家,兄妹俩二话不说,拎着各自的东西逃命,奔向二楼房间。留下傅父一人独自面对兴奋中的夏母。
傅父:来人,上家法,我今天要好好教训这对不孝的兄妹。
然而,没人能接收到傅父的脑电波,这注定了他只能想想。
接下来的日子,对楚月来说,简直是水深火热。
不停的参加各种大小宴会,不停的拜访父母的故交好友,楚月自己都不敢回想这一个月是怎么度过的。
“月月,真的不需要阿娘和爹爹送你到学校吗?这是你第一次离开我们这么远,还是独自出门.....”话还未说完,夏母忍不住又哭了。
傅父不停的安慰夏母。
“小鸟长大了,总要展翅高飞。而我们做父母的能为他们做的,就是守着家,让他们倦怠时,有个可以歇一歇的地方”。
傅嘉宁摸着楚月的头,揉了揉她的长发。
“傅楚月,到了米国,一定不能被人欺负了,知道吗?一路保重,到了,记得发个电报给家里报个平安。”
头上传来的触感,沉浸在离别愁绪中的楚月瞬间回神,什么不舍之类的都被拍飞到爪哇国。
拍掉头上作乱的大手,瞪大凤眸作凶狠状的挥了挥拳头。
“头可断,发型不可乱,明白吗”
旁边发出“噗呲,噗呲......”的轻笑声。
兄妹俩抬头望向发声处。
傅父轻咳两声后,就面色如常。
夏母擦了擦眼角,对着两兄妹笑骂道。
“真是一对活宝,离别的气氛都被你们破坏得干干净净”。
“楚月站在轮船上,一边不停的挥手,一边大声向岸边喊道:”哥,早日给我找个嫂子,我想当姑姑。爹爹阿娘,保重身体”
傅嘉宁:走了也不忘坑哥一把。还把爹娘的注意力给转移了。真的是.....今后的日子哟,头疼。
随着轮船启动的“呜呜呜”声响起,岸边的人影变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楚月才进入船舱,默默盘算着接下来在米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