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接下来面对的敌人可能会更危险,慕挽卿如果始终缠在她的身上,她不能保证慕挽卿能安然无恙。
慕挽卿把自己装成清纯无辜小白花,对着弃雪师姐就是顿撒娇,“不嘛,人家怕。”
开玩笑,有什么地方能比元婴期的大佬身边更安全的?莫有!
弃雪拉不动也扯不下慕挽卿,便也只能由她去,地上铺满了斩杀成好几节的蛇块,根本找不到落脚地。
林铃捏住自己的鼻尖,生怕腐尸和毒蛇的的气味会传入鼻子里。
夏侯洺仍是一贯的淡定,也没有可以寻找落脚地,完全就是脚落在哪里,哪里就是落脚地,踩在蛇的尸体上又如何,并不能影响他半分。
慕挽卿盯着夏侯洺靴子,米白色靴子边角因踩踏蛇身而沾染上的污渍,并未令他停下脚步。
果真是个猛人!
这情况都看都不带看的!
慕挽卿的余光不小心扫到谢应离兄妹,这两人的反应,着实让人感到奇怪,妹妹眸中虽透露出惊恐之色,但也仅此而已。
至于谢应离,最为奇怪,也不知道是他们几个修仙的胆子太小,还是这个普通人胆量过人,只是面色带着惊吓,什么尸悬于林、蛇藏于腹这种场面,若非见过大场面,估计得晕厥过去。
慕挽卿也得亏是个修仙的,在沧澜剑宗修行的三年内,大大小小的场面也不是没见过,害怕是由于她前世就怕蛇,不然搁在她当年那个世界,别说这么多条蛇,就算一条也够吓得她腿软昏厥。
谢应离觉察到慕挽卿的凝视,并没有任何回避和无措之感,只是面向其所在方向笑着点头。
“呀,什么啊!”林铃走路走的好好的,树上飘下来麻袋样的布料,遮挡住她的视线,扯下一看,竟是和她腰同样粗的蛇蜕。
弃雪也注意到那条蛇蜕,目测有十多米长,是条巨蟒,“警惕起来,附近可能不止一条。”
在适宜的环境中,动物会大量繁殖,蟒蛇也不列外,也就意味着,除了林铃手里刚刚捡到的蛇蜕,附近可能还有其他的蛇蜕。
慕挽卿趴在弃雪身上都差点睡着,主要是太香了,淡雅的梅花香味芬芳扑鼻,足以慰藉她被蛇窝创伤的心灵。
天上掉下点滴雨水,好巧不巧砸在慕挽卿头上,“下雨了,师姐。要打伞吗?”
弃雪探出掌心,手上未有沾湿的感觉。
“怎么可能,明明就有……”慕挽卿指向自己头顶,仰视道:“妈耶!”
树上盘着一条白色巨蟒,巨蟒的上半身垂落在空中,张着大口对准慕挽卿的脑袋,口水顺着齿间流淌下来,滴答滴答的落在她头顶。
这一刻,困扰在她心中多年的谜团一下就清晰了。
原来,当年许仙被喝了雄黄酒的白娘子吓死,真的是真的。
她现在是想死的心都有,浑身无力,连抓住弃雪衣角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从弃雪的身上掉下。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看见白色巨蟒从乔木上掉落在地,紧接着张开大口朝她这边游来。
慕挽卿做了个噩梦,梦里遇见了一个喜欢穿黑衣的美男把她从毒蛇窝里救出,还对她深情表白,被拒绝后对方霸道的不让她离开,将其囚禁,并暴露真身,让她跟他生孩子。
生孩子?那是孩子吗?那是一窝蛇!
就算修仙世界不存在生殖隔离什么的,但也很恐怖好吧,她慕挽卿是个人,怎么能被畜生上,还要给畜生孩子。
这要生了还了得,孩子爹是蛇,孩子也是蛇,万一哪天孩子要和她亲近玩闹,变成蛇不小心把她咬了,那可咋整?
再说了,要是生出蛇尾人身,她还能自我欺骗一下,说自己生的是女娲后人,但要是生出来的是蛇身人尾,那简直就是基因改造产生的怪物。
“不要生蛇宝宝,不生蛇,我不要生蛇……”慕挽卿猛然从梦中惊醒,额头和衣服都像被用花洒浇过水,湿哒哒的。
睁开眼,床沿坐着的还是梦中那个要让她生蛇宝宝的男子。
“为什么不生呢?人与妖结合生的宝宝,真的好很让人期待啊!”说着就扑倒慕挽卿。
慕挽卿惊吓过度,再次醒来面前仍站着位黑衣男子,只是这次背对着她,背影看起来和梦里的那么像。
该不会是梦中梦中梦吧?
快点醒过来啊!
慕挽卿用牙齿拼命咬自己的舌头,想要快速让自己拜托这可怕的梦魇。
“嘶”地一声叫喊,慕挽卿明白,这下不是做梦。
黑衣男子听到声响转过身,走向慕挽卿,半蹲着身子看向慕挽卿,“可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梦中的蛇妖,是谢应离!
“给。”谢应离见慕挽卿醒了,上前递上沾过热水拧干后的毛巾,“浑身是汗,不擦待会儿会着凉。”
慕挽卿接过毛巾,“谢谢”两字未说出口,便有些头晕,幸亏谢应离反应迅速赶忙伸手扶住。
“你们在做什么?”夏侯洺端着熬好的白粥推门而入,见到的却是别的男人拥她入怀,“你不去照看你那染有顽疾的妹妹,竟还有时间跑到这里照看我们仙门的人?”
“方才我已经请大夫瞧过,家妹已无大碍,不巧林姑娘有急事出门,便托我来照看一番。”谢应离看了眼夏侯洺,又转头看向慕挽卿,“不曾想竟让夏侯兄弟产生误会,是谢某顾虑不周。”
“我与他并不熟,不存在误会这说。”慕挽卿想尽力撇开与夏侯洺的关系。
她若是愿意演,不介意陪夏侯洺演个情深意切的痴女,她若是心情不好,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什么,受不了跑了怎么办?
跑了更好!
省的她天天还要费脑子去防范他。
至于谢应离,先利用了再说。
“多谢夏侯师兄的好意,我早已辟谷,这粥还是留给谢兄的妹妹吧。”慕挽卿在夏侯洺端着粥靠近自己时叫停。
慕挽卿都发话了,夏侯洺也不好继续留着,带着手里的粥转身离开,在迈出房门那刻,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慕挽卿,确认人无恙后才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