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阁下如此不识好歹,那也别怪我兄弟三人心狠手辣了。”
见中年人心意已决,另一名筑基期的杀手斟酌了一下言语,低声问道,“真的要动手?”
“老三所中符箓级别定然不高,不然他不可能只是重伤,刻印聚灵阵符的另有其人。”
中年人沉声道,“她或许那位大人有些关系,但今日她已经见到我们对沈家所为,她若活着,后患无穷。”
不论是惹上沈家或是得罪一名能刻印阵符的符箓师,对他们兄弟几人都是死路一条。
“无论如何,一定要杀了她。”
老二瞬间明白其中道理,手里长刀一振,直指戚霜。
“把命留下!”
这些话并未背着戚霜,老大抱歉地摇了摇头,目露凶光,“刀下能杀一名符箓师,是我兄弟几人赚了。”
“纳命来!”
二人来势汹汹,戚霜正面迎了上去,朗声道,“按商量的,你去一旁回复状态,我拖着这两人。”
沈轻衣也知道自己体内有伤,此回逃不掉,也不宜出手,以免成为拖累,她退了几步盘膝坐下,吸纳灵气开始疗伤。
“这符箓师交给我,你去杀了沈轻衣。”
为首的杀手直奔戚霜而去,老二应了声好,便要绕开戚霜,向沈轻衣砍去。
戚霜步伐游移,若游鱼般躲开中年人的攻击,身形诡异地出现在其侧边,白絮瞬集,一掌拍了过去。
脚尖转后,手印一变,呵道,“银丝缚!”
两条细巧的银丝自沈轻衣面前几米处破土而出,正好将直奔沈轻衣而去的老二双腿捆住,戚霜身形一动,如鬼魅般出现在二者之间,青光一闪,两枚召水符出现在手中,一掌拍在杀手腹部。
“爆!”
符箓瞬间引爆,霸道的冲击将老二身形击退。
“老二!”
老二长刀驻地才止住身形,吐出一口鲜血,揉了揉被击中的地方,“大哥,我无事。”
中年人面露恨意,“我们联手,先弄死她!”
“好!”
戚霜偏头看了一眼沈轻衣,眼角一挑,手中聚集起白絮,又迎了上去......
再次靠着凭绵掌卸去老大那恐怖的力劲,戚霜转身反手打出一掌逼退老二,身形一跃,站到了一旁。
丹田内的灵气所剩无几,她呼吸有些急促,脸色也十分苍白。
戚霜摇摇晃晃地站稳,在腰间划过,两指间青光一闪,一枚召水符凭空而现。
对面那两人自然看出了戚霜已是强弩之末,两人皆是得意一笑。
“凭借这一张符,可伤不了我兄弟二人。”
他们并未如愿地看到戚霜崩溃,后者反是轻笑一声,两指一弹,召水符飞出。
“谁说我只有一张符?”
“爆!”
鬼魅般的低吟响起,以戚霜身前那枚符箓为起点,围着两人的树腰竟相炸开,数股水流直击中心二人!
原是戚霜在缠斗中,利用梭鱼步与银丝九缚在那些树干上补下的数枚召水符!
经验老辣地二人见状,瞬间在周身凝聚出土盾抵挡。
不消一息,那土盾裂纹盘踞,将要崩散。
无法脱身的二人瞳孔一阵旋即浑身聚上灵气以护体。
“用灵气护体,冲击力太大了!”
话音一落,水柱喷发而至,直接撞在两人身上。
本就有伤在身的杀手老二更是惨遭重击。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中年人扶着奄奄一息的兄弟,眼中猩红,“我要杀了你!”
不待他出手,涓涓清亮的声音由另一方响起。
“寒冰凝固!”
冷若冰霜的灵气自沈轻衣所在,铺天盖地地漫出,接触场中水流片刻便将冻结。
而至于水株中心的二人也难逃冰封的结局,瞬间便被冰层覆盖其中。
两道身影同时窜出。
“破浪三叠。”“蓄浪!”“悬海!”“霜禁!”
“凭棉!”
......
三名杀手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已是没有了生气。
戚霜与沈轻衣皆是松了口气,后者虚脱地滑坐地上。
由戚霜吸引杀手注意,沈轻衣假意无法出手,在一旁静等时机,在关键时候发出最后一击,这便是戚霜按住沈轻衣肩时告知后者的法子。
“恩人已经出手救我两次了。”
沈轻衣平复了心境,感激道,“轻衣铭记在心!”
“先前动静太大,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们先离开。”
十数道凶悍地气息正在靠近,应是刚刚的战斗时惊醒的凶兽,戚霜观之四周,面色越发凝重。
沈轻衣也是一愣,随后虚弱地起身,她还未应答,忽感一阵晕眩,眼前一白,直直栽了过去。
戚霜接住沈轻衣软绵的身子,右手搭在其脉上,凝重的神情有所松动。
“还好伤得不重,只是灵气枯竭,脱力昏迷。”
她将沈轻衣拦腰抱起,分辨了方向,快速朝山洞飞掠而去……
沈轻衣昏迷了一夜,第二日朝雾朦胧时方才醒来。
她打量着陌生的山洞,一时有些迷茫。
趁着沈轻衣昏迷已然调息好状态的戚霜刚好结束早间修炼,她走进洞来,扔给沈轻衣几枚果子。
“吃吧,没毒。”
昨日的记忆涌入脑海,沈轻衣紧绷的神经蓦地一松。
她抬手就要作揖,却被戚霜扶住她行礼的双手。
“不必道谢,我也不是有意帮你,即便昨日我不出手,他们也不会放我离开的。”
“此话差矣,若非恩人出手相助,沈某便命丧荒野了。”
沈轻衣摇了摇头,仍旧固执地行了一礼。
“罢了,你要拜就拜吧。”
戚霜耸耸肩,没再阻拦她,她犹豫了半晌,还是问道,“雍城使者将至,你为何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深山中?”
戚家后山深处与雍城日暮山脉腹地接壤,她们此时所在,已是腹地外围了,此处凶兽盘踞、危险重重,沈轻衣一人出现在此,确实十分奇怪。
沈轻衣面色犹豫,用手挽了挽青丝,斟酌良久,微微叹息一声,吐露道,“恩人有所不知,沈家现在已是自顾不暇了。”
“雍城三家结盟一事,我想恩人已经有所耳闻。”
“自那日交易会后,白家愈发势大,前两日还相安无事,可在第三日三家联盟却突然发难。”
“寻衅滋事、恶意挑拨甚至在商铺坊市间大动干戈。”
“不止我沈家,连戚家也同样如此。”
话音一落,山顶内突然安静下来,沈轻衣忽感一阵冷意,她哆嗦了一下,听到一声阴沉冷笑声响起。
“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