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考虑后,范姝还是将孙哲与范嫱所在告知了了戚霜。
从树上被放下来,她捂着颈侧,强撑着精神,“戚霜,说到做到,你若敢伤害我妹妹,我范家定于你戚家不死不破。”
她说完,捏碎玉简,化作一道流光,像天际掠去。
戚霜将目光移向东南,脚下梭鱼步运行到极点,眼中杀意涌动。
“孙哲!”
……
光影绰绰的密林中,忽地闪过一前一后两道急速穿行的人影,其后不远处,十数人紧跟不下。
偶有光影闪动,竟是一道道招式凌厉的攻击,直击前方两人的要害。
再一次当下身后飞来的暗器,后者速度渐缓,正是戚媛!
“沈小姐,我不行了。”
戚媛面色苍白,她体内灵力所剩无几,已是强弩之末。
凭她练气五层,跟上沈轻衣的步子已是极为勉强,更何况还要分出灵力去防备身后袭来的攻击。
沈轻衣向后看了一眼,“孙哲他们顷刻便可追上来,再坚持一下。”
“我已经与小弟取得了联系,他正在来的路上。”
戚媛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沈小姐,我怕是等不来沈公子了。”
她咬了咬牙,缓缓停下步伐,“我知道您的速度不至于此,你先逃吧,我在这里拖住身后那些人。”
沈轻衣一愣,也停了下来,“你若留在这,无非出局这一条路。”
“没关系,若不是遇到沈小姐,我怕是早在刚刚便出局了。”
戚媛闭了闭眼,然后故作无所谓地笑了笑,“我这种天赋本来也不指望通过初选。”
沈轻衣沉吟一下,点了点头,“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好在说什么,保命为重,告辞!”
见沈轻衣离开,戚媛吐了吐气,身后破风声响起,那十道范家与孙家的族众先后到来,将戚媛围困中央。
“怎么不跑了?”
孙哲啧了一声,叹道,“沈轻衣还是走了,我还当她对你们戚家这盟友有多上心呢。”
戚媛手中紧紧握着玉简,随时准备捏碎,“孙哲,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嘴脸丑陋!”
孙哲不露声色地向戚媛身后的人递了个眼色,明面上却是阻拦道,“戚媛妹妹别紧张,我只是与戚霜有些摩擦,与你并无嫌隙,不会伤害你的。”
戚媛眼露疑惑,却是手臂微松,“那你为何对我紧追不舍?”
“戚媛妹妹国色天香。”
孙哲佯装思考,而后忽地一收扇子,笑容颇为油腻,“在下只是慕名而来罢了。”
戚媛嫌恶地皱了皱眉,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趁她分神的之际,孙哲一抬下巴,其身后那名武者瞬间身形欺近,一掌打至其腕处。
戚媛趔趄两下,捂住疼痛的手腕,玉简飞出,摔在孙哲脚下。
孙哲用扇子扫了扫衣袖,他慢悠悠地走过去,将玉简捡了起来于手中把玩道,“这才好玩嘛。”
“孙哲!你卑鄙无耻!”
孙哲眉毛一挑,那些武者会意地点了点头,四道灵气分别打到戚媛四肢。
后者鲜血喷出,不堪忍受地痛呼出声,跌落在地,四肢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折着。
孙哲踱步过去,扯着她的头发往树上狠狠一撞。
猩红的血液自戚媛额角流下,孙哲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其抬头相视。
他变态一笑,阴柔道,“别急着找死,我会让你和戚霜生不如死的。”
看着戚媛的惨样,一侧的范嫱也是深感不适,她微微皱眉,阻止道,“孙哲,别玩了,你把她弄死了,用什么引来戚霜?”
孙哲扯了扯嘴角,无所谓地将戚霜放开,后者摔在地上,莫大的痛楚让她脸色苍白、额间冷汗涔涔。
“把她吊起来,往各处放去消息。”
孙哲自腰间取出一方帕子,仔细地将手擦过一遍,“戚霜一刻不至,我便在她身上砍一刀。”
孙家的族众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一名年纪尚轻的小辈面露犹疑,上前一步,行礼问道,“少爷,进虚镜前大少爷曾吩咐过不得乱生事。”
他半吞半吐地道,“少爷这么做…怕是不妥…”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孙哲放肆笑了好一阵才缓缓收了声。
“哦,”他抖开折扇,言笑晏晏地反问道,“是吗?”
那名孙家小辈觉得有戏,面色一喜,又鞠了一躬,道,“正…”
话未说完,一道强劲地拳意打在他的腹上,他瞬间如断线风筝飞出,摔倒十多米开外的地方。
“别拿大少爷压我,听懂了吗?”
剩下的人如鹌鹑般缩着脖子,唯唯诺诺地应是。
忽而,破风声起,两只冰锥如离弦之箭一般从树影婆娑中俯冲而出,直袭孙哲面门,一声轻呵随之响起。
“孙哲,你待你孙家人也这么冷漠无情么!”
孙哲瞳孔一缩,立刻聚了座铜钟笼罩住自己。
那冰锥与铜钟撞在一处,发出一声闷响,烟尘弥漫。
淡蓝衣裙翻飞,场中已多了一道淡蓝衣裙的人影,正是去而复返的沈轻衣!
孙哲收起那股桀骜地神情,面上警惕地看向周围。
“别找了,裴宴不在此处。”
听此话,孙哲释然一笑,道,“你这是没搬到救兵就急着回来送死吗?”
孙哲连连感叹道,“原来你这般重情重义,便是对戚家一个不重要的旁支之辈,也不忍舍弃。”
“倒是比戚霜那个小贱人要仗义地许多。”
沈轻衣冷哼一声,没有理会,走过去将戚媛扶起。
看着后者的凄惨模样倒吸了一口冷气,沈轻衣深吸了一口气,她从怀中拿出膏药,敷在戚媛伤处,“孙哲,你的手段当真毒辣!”
她将戚媛靠在树上,浑身灵气涌动,与孙哲对立而视,眼中一片冷意,“你也来试试这般痛苦!”
“沈轻衣,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可是此处有我与范嫱二人都在,拖住你使你脱身不了倒也容易。”
他自感运筹帷幄地扇了扇扇子,得意一笑,“范姝与这里离得不远,只消等到她来,擒住你不是手到擒来?”
两方之争一触即发,一声冷笑却蓦地闯入众人耳中。
随即,没有丝毫起伏的冰冷话语回荡林中!
“那可真不好意思。”
“你等的人,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