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伴君如伴虎
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哪怕这个“君”是个女人!
陈矩暗自腹诽,嘴上当然不敢说出来。
假装沉思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小人以为,既然猛虎凶狠,豺狼歹毒,为今之计,唯有驱狼吞虎,陛下既可明哲保身,亦能坐收渔利。”
女帝眼睛一眯,眼底精芒暴涨。
也顾不得此刻她不着片缕,稍一动就让陈矩看了个干净,几步走到近前。
伸手一把抓住陈矩胸口的衣领,将他拉到近前。
“你说,怎么个驱狼吞虎,坐收渔利?”
看着水中女帝若隐若现的伟岸,陈矩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迟疑片刻,讷讷道:“魏无伤一介阉贼,顶天了也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不足为虑,陛下首要之敌,该是魏王。”
“接着说。”
“依小人之见,魏王和魏无伤之间已是水火不容,待会儿陛下去御书房,假意对魏无伤残害忠良痛心疾首,欲除之而后快,但碍于没有真凭实据,魏无伤党羽又遍布朝野禁宫,牵一发而动全身,请魏王一面暗中调查魏无伤窃国之罪,一面调神威军进皇城。”
听到这里,女帝眼中陡然寒光一闪,手上再度用力,将陈矩拉得更近。
陈矩只感觉胸口有两团柔软温暖,鼻尖充斥芬芳,一股邪火差点就要压制不住。
“你说什么?萧纳陀那狗贼正愁没有借口调兵进皇城,让朕同意,不如把朕的脖子伸到他刀下让他砍算了!”
“陛下莫急,听小人说完。”
强行按捺住翻身做主人的冲动,陈矩连忙继续说道:“如此安排,只是为了暂时稳住魏王而已,陛下可给他一封密旨,他必不生疑。”
“等魏王走后,陛下再召来魏无伤,告知他魏王欲调兵逼宫,意图诛杀于他,再说些收买人心的话,魏无伤一身荣宠全仰仗陛下,又和魏王水火不容,必定不会生疑,如此一来,两人之间必定有一番血雨腥风,无论谁胜,都是惨胜。”
“魏无伤那老贼人老成精,就不会怀疑?”
“所以才让陛下给魏王密旨,准他调兵进皇城啊。”
陈矩只感觉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好像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一样。
御池中片刻寂静,女帝神色冷峻,就那么盯着他,看得他是心又痒又怕。
良久之后,才感觉胸口忽然一松,女帝转过身游向御池另外一边,声音淡淡传来。
“去换好衣服等朕。”
“是。”
陈矩顿时如蒙大赦,目光忍不住去看女帝的背影,那雪白的后背,曼妙的身姿,随着走出御池,一点点的浮现,当真是天底下最美的画面。
才看了没两眼,女帝冷冰冰的声音再度传来:“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闻言陈矩连忙转身,“哗啦”一声翻出了水池,赶紧去找衣服换。
等他换好再出来,女帝已经船上了一身宽松的龙袍朝服,坐在御池旁的龙椅上,面无表情的喝着茶。
见他过来,瞥了他一眼道:“坐吧,还有几个问题问你,答得好赏,答不好,就去净事房等着。”
“小人必尽心竭力,绞尽脑汁!”陈矩连忙表忠心道。
女帝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依你先前之计,驱狼吞虎,可保一时,但不是长久之计,朕需要有自己的依仗力量,又该如何?”
无论萧纳陀还是魏无伤,都在朝中有庞大的势力。
就算是驱狼吞虎,要彻底扳倒这两人也是难上加难,皇帝最终还是要扶植自己的力量才行。
陈矩极尽所能的收集脑海中前身的记忆,至少也得厘清南梁朝中大致的势力分布才行。
见他面露苦思之色,女帝只以为局面艰难,这么短的时间内要他想出办法实在有些为难。
难得遇见一个可以为我所用的人才,心中一时也有些犹豫,是不是不该将他逼得太紧了,总之先度过眼下难关再说。
就在此时,陈矩眼前一亮道:“小人以为,陛下在朝中也不是完全孤立无援。”
“哦?说说。”
“据小人所知,先帝曾为陛下留有四大顾命大臣辅佐陛下,其中魏王萧纳陀虽是恶虎,但是还有另外三位顾命大臣,若是能拉拢他们,再配合驱狼吞虎之计,大事可成!”
“如何拉拢?”
“联姻!”
陈矩断然说道,自古以来皇帝拉拢权臣最好的办法就是召其女眷入宫为妃,屡试不爽。
“召三位顾命大臣之女入宫为妃,如此他们自然也就会站在陛下这边。”
“呵,好主意,正好,朕在半年前已召三位顾命大臣之女入宫,封为容妃,丽妃和华妃。”
女帝冷不丁的嗤笑一声,眼神怪异的盯着陈矩。
被她盯得有些发毛,陈矩不由自主的道:“即是如此,那……”
话说到一半,他猛的反应了过来。
办法是个好办法,可是,这个办法的前提是,皇帝得是个男人,而现在这个,是个女人。
女皇帝怎么临幸妃子,怎么把人肚子搞大?
“你说朕,如何让三位爱妃怀上龙种呢?”
女帝脸上笑眯眯的,那眼神直看得人头皮发麻。
主意是自己出的,现在想回头看样子是没机会了,一咬牙一跺脚,陈矩道:“大不了,找个男人陪她们……”
不等他说完,女帝继续笑眯眯的道:“爱卿,你说,朕找谁呢?”
“爱卿”两个字女帝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傻子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陈矩只感觉一阵口干舌燥,心脏似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伸出手指一指自己道:“陛下该不会,想让小人去吧?”
“嗯,朕就准了,你准备一下,今夜就先去容妃哪儿吧。”
女帝大手一挥,旋即起身:“起架御书房!”
外面随即响起小太监的声音,女帝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对了,爱卿今夜可要努力,若是坠了朕的威严,明日便去净事房切了吧。”
风吹裤裆微微凉。
陈矩愣住了,什么叫“朕准了”?
假装听不懂疑问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