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京裴刚吸第三口烟,宣枳和陈韫泽就双双起身离席。
看样子,是要回去睡觉了,这才几点!
陈京裴嫉妒得面目全非,夹在指间的大半截烟,也没心情再抽了,往青石地板一扔,抬起鞋尖,暗暗用劲辗了辗。
随后,等宣枳和陈韫泽走远,他才慢悠悠的跟着穿过垂花门。
陈家府是座白墙灰瓦的四进四合院。
陈家孙辈都分别住在三进院和四进院。
而陈京裴和陈韫泽就住在三进院里。
当然,这只是他们回来老宅才这样凑合着住,平常都是有各自的私人住宅。
陈京裴和陈韫泽的卧室在东侧,只有两间,紧紧相邻着。
室内的装潢,高级奢华。
房间的门非常宽,全部采用落地玻璃推门,屋里的灯一打开,在没有拉窗帘的情况下,能将室内的事物一览无余。
然而,等陈京裴慢悠悠晃过来时,陈韫泽房间里的窗帘已经拢得很严实,什么鬼东西都瞧不到。
他心烦意燥,猛推开门走进自己的卧室,正要戾气扒掉衣服去洗澡降降火气时,突然发现,他卧室对面的西侧客卧的灯,是亮着的。
紧接着,只见宣枳从卫浴室换了一条冰丝质感的白色睡裙走到落地窗前,看举动是要拉窗帘,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愣了一瞬。
陈京裴也同样愣了下,很意外她居然没跟陈韫泽一起睡。
是在假装纯情?
还是知道他今晚要留在这里过夜,她又开始馋他的身子,想勾引他?
毕竟陈韫泽三十三了,整整大她八岁,在那方面,肯定没比他能满足她。
想到这里,陈京裴心情不禁好了大半,故意慢条斯理的在她面前脱下衣服。
“流氓。”宣枳终于反应过来低骂了句,猛地拽落窗帘。
陈京裴:“……”
看着对面暗下去的灯光,陈京裴心头又一堵,将衣服狠狠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然后踱进卫浴室,让冷水尽情的灌溉着自己。
灌着灌着,他心理莫名扭曲,觉得自己真是愚蠢到极致,居然为这个该死又不值得的女人守身如玉了五年。
而这个该死又不值得的女人,都不知道已经和陈韫泽翻云覆雨了多少次。
是不是初吻和第一夜,于她而言,根本毫无所谓?
“该死。”陈京裴气得攥拳头砸墙,偏激的想着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一定要逼她对他负责。
即使代价是要跟陈韫泽反目决裂,甚至遭全家人反对谴责,他都不在乎!
翌日,天色微亮。
几只小麻雀在屋顶跳来跳去。
陈京裴昨晚一整宿都没拉窗帘,目的很纯粹简单,就是为了在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能及时看到宣枳起床开门没有。
然,事与愿违。
他非但没在第一时间看到宣枳,反而是看到陈韫泽从宣枳的卧室走了出来!
陈京裴:???
陈韫泽昨晚就睡在里面?
还是半夜悄悄过去的?
陈京裴这次真的彻底沉不住气了,见陈韫泽步履匆匆的从游廊那边走出院子,似一大早要去处理什么急事。
他终于逮到和宣枳单独相处的机会,压着满腔怒火与醋意,走到对面客卧敲了敲门,声音却还是忍不住温柔:“阿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