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见那宝壶之上镶嵌的三颗珍珠,在阳光下依然闪烁着逼人双眼的光芒,料想不会有错。于是,大步赶过去,包拯却再次把壶背在了身后。
“身为堂堂的朝廷命官,却要做这种鼠窃狗偷之事,包大人果然不同寻常。”吕布嘲讽道。
包拯并不反驳,只是一笑置之。
“唐壮士先随本官离开此地,免得被衙役遇到了诸多不便。”
吕布冷笑。
“包大人的小心机皆用在了盗取宝壶的事情上,又身居高位,何惧衙役?想是与那费大人平日里有隙,却拿本侯戏耍?”
“唐壮士休再啰嗦,费涉伙同其叔父盗取国宝,若非本官事先拿走宝壶,壮士等人恐早已成为了刀下之鬼。若唐壮士不纳忠言,只管等在这里便是,只是休要将本官之事说出。”包大人不想再耽搁,说完,抬手便把紫金壶递了过来。
吕布伸过手去,却又停住。
“包大人此话何意?”
包拯硕大的鼻子里发出哼声。
“费庸自知盗取国宝罪不容诛,岂能容下其他知情人在世上?何捕头之死唐壮士应该记得。只是你身怀绝技,费庸极想留你在身边,但经过了这许多波折之后,费庸恐再难有信心用全家性命来换取你的勇武。唐壮士若还不信,尽管把此壶交给费涉。”
“布只为成全费大人之信任,一个小小的滁州府衙又能耐我何?”吕布不得不承认,包大人所说的话也正是自己所想的,只是他毫不在意。大不了再硬闯一次。
“既如此,唐壮士小心便是了。”包拯说道。
“不劳大人挂怀。”吕布把紫金壶拿在了手里。
看着吕布走向了店门口,包大人知道,自己现在不用躲了。
果然,吕布刚刚来到店门,掌柜的便带着几名衙役冲了过来。
吕布把衙役抛过来的链子一把抓在了手里,用力一扭,两条铁链的接口处瞬间开裂,惊得众人纷纷后退。
“速带本侯去见你家知府大人。”吕布喝道。
衙役们面面相觑,这家伙敢是天外来人不成?
院子里,展昭夫妻从屋子里走出来。
“大人,我等接下来如何行事?”
“我料那小尼姑就在附近,吕布一拿到宝壶,她便会很快现身,用唐夫人来胁迫唐壮士将宝壶交给她。我等速速赶往青莲庵,赶在唐壮士等人回去之前救出其夫人。”包大人说道。
“若那费涉果然对唐壮士等人动手又当如何?”展昭不放心。
包拯咧开大嘴。
“展护卫只管放心,这唐壮士强壮的很。”
果然不出包大人所料,妙玲一直跟在吕布等人的身后,伺机要吕布带着宝壶跟自己走。可是,由于衙役们十分警惕,妙玲始终没有机会靠近,最后,眼看着吕布走进府衙,妙玲便从后墙边绕了过去。
费涉从袁贵儿的屋子里出来。
一把将宝壶抢过来,费涉激动得抱在了怀里。
“小人不辱使命,终将宝壶拿回,还请知府大人即刻放了齐顺等人,要我等回京向费大人复命。”吕布说道。
费涉仔仔细细的端详着紫金壶。
“唐壮士果然忠勇,只是尚未得到叔父大人回书,本府不敢做主,还需请唐壮士再等待几日。。”
费涉在没有等到费庸回信之后,已经想好了处置齐顺等人的办法,他绝不会要这些人活着走出滁州。
“知府大人难道不等到费大人回书,我等就要在此一直候下去?”吕布问道。
“哪里、哪里,多则三日,少则明天,定会给唐壮士众人一个明确的答复便是了。”费涉目睹过吕布的勇猛,知道想要拿住他,单凭这几个衙役是办不到的,只好暂且将其稳住,于是假意笑道。
“知府大人若有欺瞒,休怪小人。”吕布怒道。
“这个自然,还请唐壮士放心就是。”
这时候,妙玲已经翻上了府衙后面的围墙,一眼看到吕布已经把宝壶交到了费涉的手里,情急之下,大叫道,“好汉大哥不可将宝壶交出。”
吕布回头,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趴在墙上,不由得双眉一皱,马上便从称呼和声音上判断出来人是妙玲。
自己正要询问昨夜的事情,没想到她居然来了。
一见有外人闯入,费涉跳了起来,对身边的衙役叫道,“速速挡住来人,不可放走。”
费涉说着,扭头就走。
就在这时,袁贵儿从屋子里跑出来。
“大人,此壶不可轻易示人,可交由妾身保管。”
袁贵儿是费涉最喜欢的小妾,自从她来到之后,费涉几乎没有再去过其他妻妾的房间,一心只扑在这女子身上。听到她这样说,未及思索,便把宝壶递了过去。
妙玲被几名衙役拦住。
一边的吕布却怔住了。
没想到一直柔柔弱弱的妙玲居然有着极深的功夫,几名衙役手持朴刀,却无法挨近她。
妙玲因为是白天跟踪吕布,身上没有带武器,一时间想要冲过来抢回紫金壶,也是难以办到,不由得又急又气,对着吕布大叫道,“好汉大哥,我家嫂嫂现在别人手中,若无此壶,恐难保性命。”
吕布一惊。
在青莲庵寻找无果之后,吕布已经基本上确定是谢盈在欺骗自己,忽然听到妙玲这样说,不由得脸色骤变。
“众人闪开。”吕布一声大吼,从后面出手,双臂摇动,顷刻间将围在妙玲身旁的几名衙役推得东倒西歪,其中一人更是被他摔到了墙根处。
劈面一把揪住了妙玲的衣领。
“你待怎讲?”
妙玲的身体被他拎了起来,急切间又无法详细解释,只得一边抓住他的手,一边说道,“此事复杂,还需稍等一下小妹向你讲述,现在,先拿回宝壶。”
吕布紧盯着妙玲的眼睛。
“若敢骗我,定取你性命!”
“小妹冒死前来,只为救得嫂嫂,大哥休要怀疑。”
吕布把妙玲放了下来,转身扑向了已经来到了房门口的费涉。
“唐壮士休听她胡言。”费涉一边用力拉开房门跨进屋子,一边回头叫道。
吕布奋力一拉,房门和墙壁之间的所有连接皆被拉断,厚重的门板被他随手抛出,大步抢进屋子,并一把抓住了费涉的手臂。
“知府大人休怪,待小人救出我家娘子,定会再次将宝壶带回。”吕布说道。
费涉险些被吕布扭断了手臂,痛得惨叫不止。
“贵儿,快将宝壶交给唐壮士。”
没有人回答他,屋子里不见袁贵儿的身影,只有那敞开的后窗不时地有冷风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