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奇怪他因情狼狈至此
没一会儿,徐特助下车,抱着合同和老董身后的秘书上楼。
闵行洲甩了甩钢笔,没墨,老董摸了下西服口袋,将自己的钢笔递进去。
老董能明白闵行洲的意思,以后会常合作,常做巧克力。
闵行洲拿到巧克力,换了宾利车,独自驱车离开。
徐特助办完合同后宜和老董在门口交谈。
老董看徐特助,“徐特助不亲自送吗。”
徐特助目送宾利进入车流,“总裁的私事一向不归我管,我就是公司的员工,像陪曹董,和曹董签合同流程才是我的分内之事。”
老董微笑,“你可是他的得力骨干。”
“抬举我了。”徐特助整理袖口,同样笑应,“您这巧克力的确不错,项目也不错。”
眼看车从车库过来,老董和徐特助握手,“我还约了秦有为吃饭。”顿了顿,问徐特助,“和我一起过去?”
徐特助依旧保持微笑,“曹董是要说亲?那我岂不是不好意思去。”
老董意会徐特助话里的意思,微笑道,“并不打算说,儿女婚姻的事我可就不参与了,尊重家中子女自由恋爱。”
“曹董可畏通情达理之人。”
秦家还在为秦涛物色联姻对象,易利顷出国,那孩子只是在秦涛手里,并不是在秦家手里。
白楼的顶层餐厅,小提琴拉着沉闷悠长的调,时不时挟夹餐具轻微碰撞的声音。
廖未宁低头拨弄瓷碟里的红豆,跟对面的男人说,“我今天帮得了你推饭局,下回你父亲可就看出来了。”
“谢了。”秦涛说,“这顿饭我来请。”
他低头,那孩子小小一团在他怀里,并不够乖,特别地闹,分明有带保姆陪同出来,抓奶瓶喂养的事他依旧亲力亲为,廖未宁默默别开脸,尝了口汤,心心念念的味道这回谈不上口感馥郁。
孩子甚至闹得厉害,廖未宁没有抱孩子的经验,更不是那种会说好听话哄人的个性,眼睁睁看着秦涛忙活。
那孩子有一双褐色的瞳仁,看起来柔柔的,努力张开嘴想要尝尝那颗小番茄,坐一旁的女保姆劝说吃生食不好。
秦涛只好给孩子拿在手里玩,那孩子吃不到‘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抿着嘴唇哭的,哭到眼睛发红,在秦涛怀里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就像一张轻飘飘的纸张。
这会儿那个叫绾绾的姑娘若在的话,孩子兴许就哭得没那么委屈了吧,一个婴儿只是对世间美好事物本能的兴趣。
秦涛低头跟服务员交代,“让后厨烤熟拿过来。”
“好的秦少爷,您稍等。”
不知道为什么,廖未宁送到嘴里的小番茄难以下咽,总觉得要是自己在孩子面前吃番茄会不会很不好,目光投向那个哭红小脸的孩子,廖未宁最终也换了菜品。
自秦涛逃婚,她和他一年多没见面。
知道秦涛选择易绾绾,她回纽约继续工作,忘了那段可笑的家族联姻。
这次回港城是工作调动,不曾想,第一顿饭是和秦涛一起吃。
纯粹偶遇。
你信缘分吗。
就在餐厅门口,他秦少爷突然抱着一个婴儿哄。
也是刚刚听说山区那场遭遇,仅仅分别一年多,故事翻天覆地。
秦涛被秦家安排和曹家人见面吃饭,秦涛不乐意去,是他不乐意就行的吗。
廖未宁只是简单一句,“是我约了秦少爷。”
秦家那边才放了人。
餐桌前,廖未宁优雅地叉了一小块肉片,“几个月?”
“10个月。”秦涛没看廖未宁,专心给孩子戴上小帽子,小恐龙的。
廖未宁笑笑,收回目光,“很像他母亲。”
秦涛嗯,看着孩子那双眼睛。
廖未宁哦,拿起红酒杯抿了一小口,看去别处。
她无法理解这位高傲的公子哥,过往的一切气焰,如今死灰一片,秦涛有在笑,这种笑已经变成了社交礼貌,而不是他发自内心的笑。
她忽然想起他点烟,外套遮头冲进雨中逃婚的场景。
她也忽然想起,港城桀骜的公子哥还没和他心爱的绾绾姑娘炫出灿烂烟火,结局就凋零落寞。
烟花还有几秒钟绽放光芒的机会,他们的感情一点点没有。
怎会变成这样呢,她以为为一个女人守身孤寡一辈子这样的故事只出现在电视剧里,生活中还是碰到了一位。
秦涛依然在笑,他的昂贵白色衣服上沾了小孩乱抓的番茄汁。
那些红色渍,狠狠刺了廖未宁的眼睛,廖未宁觉得好笑,可是笑不出来。港城顶级豪门世家秦家的宝贝金孙,只因一个小小的番茄能玩得这样欢。
最初,这样的浪荡公子一直不入廖未宁的眼,夜夜只会拿钱砸去会所花天酒地,可玩归玩,没见哪一位公子栽死在那个金窝里的快餐风月。
奇怪他们到最后是因情狼狈至此。
“巴爸…”
十个月大的孩子无意识地喊了一句,声音萌软到委屈。廖未宁手一颤,叉子尖端切坏了盆里烤好的蜗牛肉,没有美感,她一向有强迫症,只是好可惜这道主菜。
秦涛扫了廖未宁一眼,重新给她点一份。
廖未宁抬头看他,“你也不喜欢曹家那位千金?”
秦涛无奈一笑,又释放不出原来风流倜傥的本性,“联姻跟喜欢两个字还能搭上关系吗,以前和她去沙漠玩过,都知根知底,我母亲就是打探到这种消息才想着一试。”
廖未宁蹙眉,“你的那些绯闻女伴呢。”
秦涛笑笑,把问题还问廖未宁,“你呢。”
廖未宁控制着脸上的笑意,只是浅浅地扬唇,“我不婚主义。”她笑着补充,“未芝喜欢跟着林烟共事,把廖家丢给我,廖家需要我接手。”
他还是表面般开起玩笑,“你该不会被我逃一次婚就恐婚了?”
兀自,廖未宁笑得苦涩,胸口像压了块铁,特别地闷重。
秦涛并不会捕抓廖未宁的情绪,气氛突如其来地尴尬,他笑着打圆场,“主要,咱们未宁姐的心里是事业最重要。”
廖未宁垂眸,容不得自己有半点狼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