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贝实在不想多管闲事,她千辛万苦才从雷公岭脱离出来,再也不想与他们有半点瓜葛,真心实意的想做一个求学上进的好学生,她低着头想装着什么也没看见悄悄离开。
刚没走两步,那讨厌的声调又响起来了,“方萌,当初若不是因为你,老子不至于被学校开除,我被你害惨了,你倒是过得挺舒坦的啊?”
李晓晓一愣,回过头仔细一看,顿时有点紧张了,她攥着孟小贝的手“小贝,那女孩是方萌,三班的英语课代表,那几个人一个是一班,一个是九班,另外几个是附近技校的,领头的那个咱上次打过照面,就是马文涛。”
“诶哟,小马哥,别吓着美女啊,这烟头要是烫着女孩子脸可就不美腻了啊,哈哈,瞧这脸蛋嫩的跟豆腐似的。”另外几个少年也嬉皮笑脸地开口。
孟小贝扭头看过去,那个叫方萌的女孩坐在椅子上,身体缩成一团,马尾辫被一只手揪住,下巴因为拉扯被迫翘起,一双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烟头。
烟雾缭绕下,那张脸满苍白的脸上满满都是惊恐。
“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孟小贝想做个安分守己不惹事的乖孙女的想法在这一刻瞬间崩塌了。
她答应过外公,要好好念书考个一流的名牌大学,像个正常的好学生一样,可是......
孟小贝将搭在肩上的外套扯下塞到了李晓晓的手里。
对不起,外公,她好像不能做个乖乖女了。
几个少年中有人注意到了旁边的动静。
一个将头发染成奶奶灰的少年一抬头看见了孟小贝,“擦,怎么又遇见她?”
孟小贝没有停下脚步,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依次滑过:小马哥带着他的一帮跟班,趴在地上惨叫、流血、下跪、求饶......
L在耳机里不断提示:“鬣狗就在附近,宝贝儿,要小心,千万别暴露了身份。”
孟小贝摘下耳机塞回兜里,看也没看奶奶灰少年,目光直指小马哥,声音冰冷带着点烦躁,“马文涛,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有我在的场合,不要让我看见你。”
“还不快滚!给你五秒钟从我面前消失,”孟小贝盯着马文涛。
马文涛一愣,“呵呵......”像是底气很足,四下看了看,就只有孟小贝一人,眼底露出一丝“这次老子非得找回面子”的神色。
孟小贝踢开了挡在前面的椅子,伸手直接抓住了马文涛的手腕。
稍一用力。
马文涛的腕骨因挤压发出嘎吱的声响,捏着烟头的手指很听话地松开。
烟头从指间掉落,在胳膊上弹了一下之后,掉在了地上。
留下一截烟灰在马文涛的胳膊上,滋滋冒着白烟。
“嘶......嘶嘶............靠!”
马文涛嘴角抽搐了几下......
一群跟班顿时被吓到了,刚刚还嬉皮笑脸的少年们此时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着孟小贝。
马文涛用力拽了拽,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样纹丝不动,拉扯中又“嘎吱”响了几下,痛的他脸部肌肉都扭曲了。
过了有十几秒,孟小贝冷不丁的松开手,马文涛因一直往后用力导致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一跤。
站稳后,狼狈不堪地拍掉胳膊上落下的烟灰。
马文涛托住自己受伤的手腕,再看孟小贝时,神色骤变,拧起的眉峰下一双阴鸷的眼睛,眸底稍纵即逝掠过一道狠戾的光。
除了上次短暂的碰面,孟小贝已经有两年没和马文涛真正交过手了,这家伙已经变得不能用一般社会混混来形容。
马文涛轻轻转动了几下左手手腕,确定腕骨没有受伤。
翻到内侧的的时候,孟小贝不经意看见了一道菱形纹身,和饺子店那帮鬣狗的纹身居然有几分相似。
这小子难道是鬣狗?
孟小贝警觉地看看四周,没发现可疑人物。
一愣神的功夫,马文涛变戏法似的,手里“蹭”地弹出一把匕首。
“不用看,没人来救你,上次那是你…走运,”说着马文涛将那把匕首对准了孟小贝。
孟小贝身形一闪往右侧偏开,转身的同时腾空飞起一脚正好又踢在了他手腕上,马文涛闷哼一声匕首应声掉落,飞出去老远还在地面弹了几下。
人群“哗啦”散开,围观者中有人已经拿着手机在拍摄。
孟小贝眼尖的发现,猴子和阿康居然也混在人群中,对方不动声色的朝她竖了个拇指。
孟小贝勾了勾嘴角,不用说,这两货一定是秋叔丢在这儿监视她的眼线。
李晓晓则跑到对面三中的保安处搬救兵。
要说前面捏住马文涛手腕的时候,孟小贝对他还有几分手下留情,那么刚刚这一脚已经不留任何情面。
从马文涛惨叫的凄厉程度判断,他的手腕至少已经骨裂。
紧跟着孟小贝绕到他身后,手肘撞击在他后背,巨大的冲击力作用下,“嘭!”马文涛迎面扑倒在地,翻过身的时候,嘴角溢出一道鲜血。
这一肘,孟小贝只使出了五成的力道。
其他几个人反应过来,一拥而上。
孟小贝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衣襟猛地一拽,对方整个砸在了对面正奔过来的另一人身上。
两人脑袋碰在一起发出的那声钝响,听得旁人都起怵。
只见两人各自捂着脑袋蹲下,从表情就能判断出那酸爽程度,绝对是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紧接着,孟小贝一转身,左手按住身后一个偷袭的奶奶灰少年肩膀,当作用力支撑点,以雷霆之势飞起一脚“嘭”地踢在左侧一人的胸口。
紧接着再顺势一推,在她整个人腾空飞起的同时,奶奶灰少年应声倒地。
落地的瞬间一拳又击在另一人腹部。
不大的拳头刚劲有力,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好!”围观群众发出一声喝彩。
简直不要太精彩,
简直不要太解气。
就这么一会功夫,七八个少年已经躺在地上哀嚎。
桌子腿边,马文涛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孟小贝,”他用力试图爬起来,结果手腕一软没成功。
就在此时,茶餐厅与隔壁水果店的墙角,突然探出几个黑色衣服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