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使用心得在脑中回荡。
楚凡捂着心口，感叹一声，“还是天赋低了啊。”
“若是子等，根本就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就能将功法吸收。”
“并且……反噬也不会这么强。”
天赋越高，灵海越坚固，能够抵挡外界入侵的防御就越强。吸收功法，跟汲取灵石并无不同。
功法本身的能量，会冲击着体内的灵海。
能够承受下来，这本功法便能够使用。承受不住，身体会遭到极大的反噬，严重的，当场毙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楚凡前世有一次就是贪恋力量，冒险吸收了一本远超他修为的功法。
体内灵海差点被震碎。若非事先服下一枚丹药，恐怕那时候他就会身死道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楚凡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消逝一同恢复。
慢慢的，不再流出冷汗，面庞也恢复些许血色。
楚凡站起身，想喝酒了，便朝山腰走去。
若换做其他人，吸收了功法，肯定会迫不及地测试威力。
楚凡却没有这么做。他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吸收凡阶高级功法，本就让他灵海负担过重。
强行测试，给身体留下后遗症就太蠢了。
反正功法已经学会了，什么时候测试有区别吗？
一千多年人生经验，褪去了他的浮躁。
“掌柜，给我上两坛酒。小菜看着随便弄两三样。这是钱，应该够了。”来到山腰一家酒肆，楚凡坐在大厅中。
日近黄昏，这里生意并不好，只有寥寥几桌。
“大人您先坐着，酒菜稍后便到。”来人是一位侍女，年龄并不大，可能跟楚凡差不多。
“大人是第一次来我们酒馆吧？这样，待会小蝶送你盘小菜，吃得好以后记得常来。”她笑吟吟地擦着桌子，同时伸手将楚凡放在桌上的废石收走。
灵石是此界极为珍贵的货币。哪怕被修士吸收成了废石，在凡间仍旧可以使用。只不过里边没了能量，只能作用于交易。
不一会，酒菜便被端上桌。
“我身上还剩八块灵石，演武的奖励可以领取五块。如此一来就是十三块，只能够支撑我一周的修炼。远远不够。”
世俗修炼必须使用灵石，天地间不会诞生灵力供修者汲取。
没有灵石，境界便会停滞不前。
“其他被赶出来的弟子，或多或少都会得到家人援助，不会太缺灵石修炼。而我没有家人，一切只能靠自己。”
楚凡喝了口酒。
酒，是烈酒。
火辣辣遍布喉咙，转瞬又化为一股暖流淌入心间。
楚凡闭上双眸，脸色平静，细细享受着这一感觉。
恰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传来。
睁开眼睛，偏头望去。
只见另一酒桌上，一个男人正拉着一位女子。那女子亭亭玉立，皮肤白净得似能滴出水来，甚是好看。
正是先前那位侍女小蝶。
男人则是猎户打扮，袒胸露背，身后背着一把弓箭。
“小碟，你别走啊，哥哥喝得正高兴呢。来，你喂哥哥喝酒，喂一杯给你一块碎石。喂满十杯，哥哥就给你一整块顽石。”
顽石，就是灵石被修士汲取完能量的称呼。
看着满脸横肉的猎户，小蝶有些害怕，挣扎着想要推开他的手，“放开我，大人。我要下班回家了。”
男人坏笑一声，“别急。现在天快黑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等哥哥喝高兴了，自会送你回去。”
“来，先让哥哥摸摸，看看胖了没有。”男人说着说着，就开始上手去摸小蝶的脸蛋。
粗壮的手掌让小蝶心生恐惧，下意识往后退。
却被男人瞪了一眼，“不准躲！”
小蝶快被吓哭了。
她是山下农夫的女儿，每天帮母亲干完家务，都会来这家酒肆打打零工，补贴家用。
平日里就是乖乖女，从未遇见过这等事。
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只好哀求着男人，“猎户大哥，你放过我吧，求求你。小蝶不陪酒的，真的不陪。哥哥和爹爹还在等我回家吃饭。我不回去他们会担心，上山来找我的。”
“搬出你哥哥和你爹来吓我？”被称作猎户的男人笑了一声，“就凭你哥哥那个病秧子和你爹那个老东西，就算找来，还能是我的对手不成？”
男人说完还展示肌肉，显示自己的强大，“今天你肯定是走不了的，乖乖喂我喝酒罢。”
“住手！”
掌柜是个老头，他走了出来，想要制止。却被猎户一脚踢飞，“滚开！”
“猎户李，你别太过分了。”有几位酒客见到这一幕，站起身来。
这家店掌柜的为人不错，每次都会给他们打打折，送送菜啥的。小蝶长得也很讨人喜欢，平日里还会跳舞给大家助兴。现在被猎户这么欺负，他们看不下去了。
“以前你仗着力气大，欺负乡亲们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对一个小女孩跟老人动手，你是真没有一点良心呐！”
“良心？”猎户大笑一声，扬起拳头，“良心是什么？抗得住我几拳？”
“你们谁要是想英雄救美，就站出来。”猎户一拳砸下，那实木做的桌子顿时裂开，木屑飞溅。
众人这才想起，这拳头可以一拳打死猪！
他们认识猎户李，知道他的厉害之处。
几人打起退堂鼓。还有一人想向前，却被同伴拉住，“别犯浑，猪都扛不住一拳，你能抗住几拳？”
那人无奈坐下。
“算你们识相。”猎户又看向小蝶，“认命吧。将我伺候舒服了，自会放你回去。”
“不要想着有人会来帮你。如若不信，你尽管叫，放大声叫，看看有哪个不长眼的想试试我猎户李的铁拳。”
猎户李天生神力，不仅一拳打死过猪。曾经还有三个成年男人和他发生过冲突，结果被他三下五除二全部打倒，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猎户李一战成名，山下村庄再无人敢惹他。
猎户李一边伸手向小蝶抓去，一边看着众人放狠话，“还是先前那话，在座的各位，谁要是想英雄救美，尽管站出来。”
被他扫到的人，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就跟老鼠见到猫。
楚凡已经吃饱喝足，他看了眼天色，该回宗了。
便站起身。
全场向他看来。
猎户李眉头一皱，他才放下狠话，楚凡就站了起来。这不是摆明跟他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