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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江湖外八门

  

  我惊讶地合不上嘴,“胡叔,你是怎么搞到手的?”我拿起珊瑚,和我那天看到的一样,货真价实。

  “你小子能铲地皮把东西铲来,我能铲不来,眼力跟谁学的?”

  我没有正面回答,“瞎学的。”

  胡全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严肃道:“躲起来是个好主意,我拿到这珊瑚,也找个买家。我们都得躲一阵子了。我看你们还是跟我一起吧。”

  我不想跟着胡全乐一起躲,正琢磨该怎么婉言拒绝。

  胡永吉一摆手道:“爸,我可不跟你走,你多大,我们多大,有代沟知道不?”

  胡全乐虽不放心,但在江湖上闯荡的人都懂得放手,所以没有阻拦我们。他拿出大约三千块钱给了胡永吉:“收好了,你们俩儿的生活费,告诉你们,这可是两个月的,别到时候东西卖不出去,饭都吃不上。”

  胡永吉痛快的接过钱,揣进口袋。

  我们两个坐着公交车到了西郊区,这里远离繁华的市区,都是三三两两的村落。

  中午时,我们坐在小饭馆里吃了点儿东西,就前往那家道观,路上还遇到了一群乞丐,但并没有主动围过来跟我们要钱。

  我到一家超市内换了零钱,主动给乞丐钱。

  出手也大方,每人十块。

  现在十块不多,那时候十块已经不少了。

  很快就发出去几百块钱。

  胡永吉心疼地问我:“我说学子,就三千块钱,两个月的生活费。”

  我边走边说:“胖肉,这是规矩,你以为这群乞丐是真的乞丐,都是金宝楼的望风人,只要我们主动给钱,他们就会过去传话,意思是有人想出东西。给的钱越多,就说明出手的东西越贵重。”

  胡永吉听完,开始向四处张望。

  我笑了笑说:“别看了,我们这一给钱就有人盯上我们了,小心点儿。也许不止是金宝楼的人,还有飞贼。”

  这么一说,胡永吉更加小心了。

  “找个地方住下。”

  在镇子上转了转,前往道观的人挺多。在海瑞,信奉道教的人比信奉佛教的人要多,道观旁边有家豪华的烟雨楼洗浴中心。

  我停下脚步,对胡永吉说:“晚上我们就住这里吧。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做一个没有脑子的好人。”

  洗浴中心一共六层,我选择了最高层住下。

  站在窗户前面,能够清楚地看到金宝楼的全貌。

  胡永吉一脸不可思议,“学子,那就是金宝楼,破院子,也不是楼啊!”

  “杨六郎的脸上写着六吗?胖肉,这两天我们运气不太好,不如我们找个……轰两炮,也许能转转运!”

  “想找还把理由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要找你找,我怕有病!”

  其实,我只是随便说说。

  我们不找,不代表没有送上的门的,晚上八点钟,传来敲门声,我坐在沙发说了一句:“进来吧。”

  门开了。

  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走了进来,看上去楚楚可怜。

  因为越是楚楚可怜的女人越能牵绊男人的心,就算坚如磐石,也有在某个瞬间被这种可怜融化。

  “老板,你看我可以吗?”女人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向我展示着她的身材。

  以男人的眼光来看,她确实很漂亮,走到大街上,绝对风景线。

  我坐在沙上没动,也没说话,盯着她。

  她以为我是新来的雏儿,说:“老板,别紧张,习惯就好!”她坐在我的腿上。

  看来她是以为错了。

  我指着门淡淡地说:“出去!”

  她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再次摆出可怜的样子,“老板,不要哄我走,如果你看不上我,可不可以让我陪你聊聊天,不收钱的。如果我这样子走出去,我会被他们打的。”

  一招美人计不行,再来一招苦肉计。

  我点头示意她坐到我的对面,“行,聊聊可以。”

  女人很健谈,会找聊天话题。天南海北,东海西漠,几乎没有她不知道的,最终她把话题聊到了古董上面。

  我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是这里的落花还是流水?”

  所谓落花就是什么都可以出卖的女人,流水只是陪聊。

  但不要小看流水,那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落花流水是正规兰花门的称呼。

  她愣了一下,装出疑惑地样子道:“老板,什么落花什么流水?”

  “都是江湖上走的,再多说就没意思了,出去吧。想找青头,换个人,我这不合适。”我把茶几上的茶杯翻过来。

  她“噌”的一下站起来,有些不服气地看了我两眼,早就没了刚才的楚楚可怜,提起包转身就走。

  天刚放亮。

  我就听到楼下有人大喊大叫,走到窗前往下一看,一群文身的男人堵着大门口与这里的主管理论着什么,有点儿剑拔弩张地样子,听了两句话之后,我就明白了,原来有游客往进之后,叫了个女人,一觉醒来,金银首饰全变成了假货。

  黑店!

  有人报警,带走了一些人。

  我来到胡永吉的房门前,敲了半天门他才起来,“走了,今天得把东西出手。”

  到了金宝楼前面,有人主动迎了出来,是个戴着老花镜大约六十多岁的老头,相信他早就从乞丐那里知道我们有东西要出手,非常客气道:“二位老板,请!”

  院子看上去就是一家普通的老式四合院。

  砖瓦都是蓝色的。

  与道观一样,装修的古风古韵。

  我跟着老头走过弯曲的走廊,来到正堂,我回头看了一眼,大门是敞开的。老头让我们坐下,给我们倒了茶水。

  但我没喝。

  老头笑呵呵地问:“二位,有什么好东西要出手?”

  “无损大口,十二生肖!”

  老头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十二大口,那可是传说中的。”

  他是在试探我,“不是,是十三大口。”

  老头点头,一脸期待,“看你年纪轻轻,有这么好的货,谁的后生?我真想见见宝贝!”

  “先见不合适吧。”

  “请说。”

  “百开头。”

  “可以。”

  老头伸出手来,我们握在一起,我翘起拇指,他把我的拇指按下,我点头,“现在可以以让我看上两眼吧。”

  胡永吉听得云里雾里。

  我伸手朝他的身上一摸,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只碗就被我抓在手里。

  老头有些激动,眼睛一直随着碗动。

  我把碗放在桌上。

  他端起碗,朝着门的方向往碗底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

  我转头看向胡永吉,微微点头。

  胡永吉把手摸向身后。

  老头再次把碗放到桌上,“不错不错,货真价实。咳咳……”

  接着我就听到外面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急促地脚步声跑了过来,我一把抢过桌上的碗,递给胡永吉。

  冲进三个手持麻花钢的打手,挡在门口。

  老头一阵奸笑过后,鄙夷地看着我和胡永吉说:“两个刚上路的愣子,以为学了点儿皮毛,就当自己是个虫?自打你们一来我就知道你们是愣子。”

  他所说的愣子就是刚刚步入江湖的毛头小子,虫是老手的意思。

  我淡然地点着一支烟,往口袋里一掏,握着几张铁牌。

  胡永吉抽出甩棍,“唰”的一声甩直!

  老头到我手里的铁牌,不由一愣,有些吃惊,但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哟,还是混蓝道的……不管你们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一脚踹在老头的肚子上,他两脚离地,撞到墙上,身后的货架哗啦一声倒下,瓶瓶罐罐的碎了一地。

  没等打手反应过来,我的胳膊一甩,一张铁牌飞了出去。

  门口的打手突然惨叫一声,捂着大腿倒在地上。

  胡永吉提着铁棍抡了上去,“王八蛋,老子今天弄死你们!”

  金宝楼的人显然轻敌,没想到我们是硬点子。

  胡永吉从小就是练家子,几个躲闪,几下甩棍,屋里的除了我们两个全躺下了。

  我冲出门去,顺手把打手腿上的铁牌揪了出来,他又惨叫一声。

  胡永吉抡起甩棍就要打,“再他妈的叫,我打断你门牙!”这一吓唬,没人再敢出声,我们大大方方地走出金宝楼,显得从容不迫,实际已经落荒而逃了。

  出门便上了一辆三轮摩托,迅速离开。

  我随意在一条小公路上下了车,带着胡永吉走进村子,又步了很久,才停了下来,坐在树下休息乘凉。

  胡永吉因为越来越懒,练得时间越来越少,他一动就气喘吁吁。他开始埋怨道:“学子,来的时候你信誓旦旦地保证,金宝楼安全,安全个屁!”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还说我,你昨天是不是跟娘们聊天了,一边说一边跟你说了你听不懂的话是不是?”

  他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你听墙根了?”

  “谁有功夫听你墙根。你以为那些娘们儿都是愣子,楚楚可怜,不是卖身救父的,就是被逼无奈的,她们要不那么说,能从你嘴里套出话来?”

  “啊!”

  “啊毛啊!跟你说了,不要当没脑子的好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妈的,什么世道,兰花门也变了。说,昨天给了那娘们儿多少钱?”

  胡永吉这才下意识的掏掏口袋,脸色不由变了,“坏了,学子,钱肯定掉在洗浴中心了,我们得回去找。”

  我叹了口气,无力地摆摆手:“不用找了,本来就是黑店。就是能找到,也不能回去,我们在明,金宝楼的人在暗,撞见我们,就不见得能逃出来了。我身上还有两百块钱,一会儿找个场子赢点儿钱,刚闯江湖不能饿肚子。”

  江湖外八行,也称八门。

  盗门,千门,蛊门,机关,兰花,神调,索命,红手。

  虽然有的行业已经消失,甚至是传说,但依然有外行门活的好好的,发展的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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