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是战场上的最高指令。
李承泽是红色血液,从小耳闻目染,比我更懂得其中含义。
一咬牙,转身招呼身边的人咆哮的道:「走,都给我走,各自散开,找安全的地方待着。」
他咆哮下,信息部的人不忍的看向我,一个个睚眦欲裂,却又无可奈何,带着愤怒和悲伤,转身离开。
见手下的人都离开,李承泽瞪着血红的眼睛,咬牙切齿的道:「盟主你放心,我一定探出那边的部署,把他们都轰成渣。」
我点头。
相信他能做到。
李承泽离开后,我深吸一口气,身上的剧痛再也忍受不住,盘膝坐到了地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减缓了一下身上的疼痛,沉寂的丹田再次旋转起来。
经脉浮现,我身上的经脉浮现,四分五裂的血肉也变成了绿色。
「我体内有异界的生物,我的眼睛里有打神鞭,在它们面前,你算什么?」
我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也是在说给九尾狐听。
我的声音很小,但却铿锵有力,九尾狐听到了,凶戾的抬起脑袋看了我一眼,龇牙咧嘴,调转了方向,想要朝我扑来。
我见状也不虚它,缓缓站起身,脚下同时出现五行印记,天地的阴阳之力疯狂的汇聚。
随着力量加持在身上,我的丹田和静脉疯狂的扩张,成倍成倍的扩张,无尽的容纳。
剧痛,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对于我来说,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是比死还要难以忍受?
只不过肉体无法承受,身上本就支离破碎的血肉开始掉落,露出了白骨。
我走出五步,脚下留下的都是血水,第六步踏出的时候,我只剩内脏和一身白骨。
失去血肉的保护,内脏就暴露了出来,不过就在这是,体内的经脉开始蔓延,如同蛛丝一样覆盖在我的内脏外围,层层叠叠,很快就密不透风。
而且在骨头出现裂缝的时候,藤蔓还覆盖到了骨头上。
这些异界的生物坚韧无比,而且它们覆盖在我身上就分泌出一种物质,短短几秒,我的身体就感觉不到疼痛。
丹田,经脉依旧在不断膨胀,这种膨胀只是我虚无的感受,并非真的膨胀。
如果是真的膨胀,现在我的经脉估计都比水桶粗了。
只能说,五行灯构筑的丹田,异界生物构筑的经脉,它们拥有无限的容量。
现在那异界生物还保护我的身体,那就可以无限膨胀。
我刚走出去的时候,天聋地哑,新娘子都给我传音,让我赶紧跑。
但到现在,他们都闭嘴了。
我身边,因为凝聚了天地阴阳之气,出现了两条游走的黑白阴阳鱼。
此刻的我,丹田内五行灯就像是地府的奈何桥,不断吸收阴阳之气,轮回成五行道气,源源不断的注入经脉内。
吼!
九尾狐发出一声怒吼,八条半尾巴摇动,缓缓站了起来。
但它才站起来,我一拳就砸了出去,恐怖的力量爆发出来,一只绿色的大拳头虚化出来,一拳重击在九尾狐头上。
结果它只是晃了一下脑袋就化解了,下一秒它一步踏出,犹如小山般的爪子朝我踩踏下来,我脚下五行印记发光,丹田内已经被转化的力量全都集中在双手上,用力往上一支撑,做出了抵抗的姿态。
然而我的经脉和丹田在能膨胀,力量也不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达到可以对抗九尾狐。
轰隆一声巨响,九尾狐的大脚丫子直接踩踏下来,我瞬间就消失在它的脚下。
也就是在接触的一瞬间,我脚下土属性印记发光,身体瞬间下沉。
但在下沉的时候,我还是支撑了一下。
「蝼蚁!」九尾狐开口,不过我听得出来,声音不是从它体内发出,而是通过他眉心的符文传递出来的。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让我心里稍微宽慰了一点,但这种时候,我想任何人都会伪装一下。
但我也想不出柳元要杀我的理由,他如果要杀我,根本用不着大费周章。
除非他和申家是一伙,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我,以此来打击我们的士气。
只是他这样做,等于毁掉道盟,不符合他一直以来的计划。
我在土石里,尽可能的给九尾狐造成一种错觉,我还在支撑。
而它信心满满,用脚不停的在地上踩踏,想把我踩死在脚下。
只不过它的力量大部分都被地面承受,我如果不愿意,在往下遁走一些,它连皮都碰不到。
力量飞速的被转化,周围两条阴阳鱼已经宛若实质。
想完柳元的事,我心稍微定了一些,不再是那么纠结。
感受到身体周围凝聚的阴阳之力,在看看体内已经化作一个五色光圈的五行灯,我心里在想,如果能够直接动用阴阳之力,就可以省掉转化的时间。
但这种想法也只是有,我不敢贸然尝试,毕竟这是支撑整个玄世界的最原始的力量,好比没有制成子弹的火药,引爆的时候完全不可控。
犹豫之下,我还是不敢尝试,一直在等待。
不得不说,九尾狐只是一具尸体,背后的人通过生死符唤醒了它的血脉,唤醒了它的力量,但感知力上欠缺了很多,没有发现我在欺骗他。
五分钟过后,我察觉到邱玉松他们的气息,微闭的眼睛猛地睁开,身体周围的阴阳之力一下炸开,整个身体一下就变成翠绿色,双手发力,一下掀飞九尾狐,从土石中蹿了出来。
我出来的瞬间,九尾狐发出一声怒吼,凌空又一脚踩踏下来。
只不过此刻的我不再是之前的我,它落下的瞬间,我一拳打了出去。
五行的力量同时浮现,五个印记瞬间合为一体,力量暴增五倍,一拳就把九尾狐击飞。
看着九尾狐巨大的身躯倒翻回去,我身体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呼吸。
这时我才注意到,脚下的土石都往下凹陷了十几米,大部分是九尾狐拍出来的,一部分是刚才的冲击造成。
我半跪在里面,就像身处一个巨大的陨石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