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娇一双眸子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她竟敢说自己是没有教养的人,眼见萧云娇抬手就要再抽鞭子过来,一只手过来握住萧云娇的手。
崔过恭敬的喊了程意晚一声夫人,随后夺过萧云娇的鞭子:“郡主要是再不离开,等大人回来,可就要去靖王府找靖王说说此事了。”
“你,你们!”
要说这萧云娇天不怕地不怕,作为京城有名的恶女,最怕的还是自家爹,她冷哼一声看向程意晚:“你少得意,不过是个被商玉哥哥养在外头的外室,别人喊你一声夫人,你还真把自己当夫人了?”
“等到商玉哥哥成婚,你也不过是被正头娘子随意寻个由头发卖,上不了台面的妾侍。”
骂完这一通她才觉心中畅快,大摇大摆的离开这里,花落上前一步对着程意晚道谢:“刚刚多谢夫人相救,您不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大人的心都在您这里,您不用担忧。”
飘絮也安慰着程意晚,实在是她刚刚那一番话,真是伤人,程意晚摇头露出一个笑意:“好啦,我又没事,你们去忙吧。”
花落也知道,这些话,她若是自己放在心上,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那也没办法,所以也不再劝,崔过走过来跪下道:“大人让属下保护夫人,是属下失职。”
“无妨,崔大人也有自己的事情做,这次的事情有惊无险,就不要跟大人说了。”
程意晚开口说道,这事她不想跟裴商玉说,免得再惹出其他乱子,崔过低头,这次却没有回她,沉默半晌后她也知道了,毕竟是裴商玉的人,怎么敢隐瞒他。
“罢了,你先下去吧。”
崔过站起身,退了出去,飘絮扶着程意晚回到后院,桌上的早饭已经凉了,飘絮命人去热了一下,程意晚也没什么心思吃饭,勉强吃了两口,就坐到一旁去绣衣服了。
她是不爱裴商玉,可是当那些难听的话钻进耳朵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过的。
没遇到裴商玉之前,她也想过自己今后会嫁给什么人,也许是个温和的秀才,也许是个商人,总之只要能留在江都,留在父母身旁,她就很满足。
但是裴商玉的出现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和想法,他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人,却像是燎原之火一样将她的人生侵占。
今日裴商玉确实很忙,刚一回京城,还有许多事要做,尤其是李德楷的贪污案,这帮迂腐的老臣,还真是油滑的很,尾巴那是扫的真干净。
“大人。”
等他好不容易闲下来之后,才有空召崔过,待崔过将今天白日在宅子里发生的事情说完后,裴商玉气极反笑道:“去靖王府。”
还没人敢这么给他脸子,在他府中羞辱他的女人。
那头的萧廷良在听到裴商玉要过来之时,心中纳闷,这裴商玉怎么突然要来府中,忙派人去打听,这才知道,自家宝贝女儿上人家的宅子,把人家的女人给羞辱一番。
“还不去把郡主给本王找回来!当真是惯坏她了,竟敢去招惹裴商玉。”
这裴商玉是什么人,那就是条毒蛇,他要是惹了他不高兴,都得被咬两口,更别提自家闺女了。
萧廷良心中忐忑,生怕自己会因这件事就此断了跟裴商玉合作的机会,不一会儿便听到管家来报说是裴相到了,萧廷良忙走出正厅去迎他。
远远便看到男人手中握着一把折扇,面露笑容,这下萧廷良的心更沉了,这笑面虎当真是令他心惊。
“裴兄,怎么不提早打招呼,本王也好给你备下吃食。”
裴商玉余光瞥了他一眼笑道:“哪敢劳烦靖王。”
萧廷良迎着他走进正厅,裴商玉坐下后就是饮茶,一句话也不说,倒是给萧廷良这心里整得七上八下。
“裴兄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他忐忑开口,哪里还有半分威风的样子,实在是这裴商玉,他得罪不起。
“本相所为何事,王爷不是很清楚吗?”
这个世上能欺负程意晚的,只有他,萧云娇算哪根葱,还敢指着程意晚的鼻子骂,看来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会长记性的。
“这,你也知道,本王与王妃只有娇娇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宠爱,这次是她不对,本王这就将她禁足,保管她今后再也不会去打扰你,怎么样?”
萧廷良先一步出口,就怕等下裴商玉说的话让他承受不住,自己那娇贵的女儿可承受不住裴商玉的惩罚。
“郡主也到了成婚的年纪,王爷给她寻一门亲事,她自然不会盯着别人家宅里的事情,您说对不对。”
谁都知道萧云娇中意的是裴商玉,想嫁的也是裴商玉,让她嫁给别人,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这,裴兄说的对,本王这就给娇娇物色夫婿。”
萧廷良虽然觉得今日裴商玉有些奇怪,竟然轻拿轻放,不过也是欣然接受,幸好啊,不然娇娇只怕不死都得去层皮。
他说的也对,也确实该给娇娇寻一夫婿,免得她整颗心都扑在裴商玉身上,日后再惹出更大的乱子来。
两人又说了会儿别的话,裴商玉这才离开,只是在靖王府门口遇到了刚回来的萧云娇,她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心中难掩激动:“商玉哥哥!”
“郡主还是称呼裴相的好。”
听到裴商玉这冷淡的声音,萧云娇面上满是心碎道:“我在家等了你许久,为何你不来找我?你明明知道我心意的,却还是纳了外室。”
“本相的事情,跟郡主有关系吗?”
折扇哗啦一声打开,男人剑眉微微皱起随后说道:“今日之事,本相看在靖王面前可以不计较,但是若是今后,郡主还做出同样的事情,就别怪本相手下不留情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萧云娇猛地走到她面前问:“你喜欢她吗?”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程意晚,裴商玉没有回她,抬步走上马车,萧云娇看着马车离去,步子有几分踉跄,不管喜不喜欢,那个女人都有资格站在他身旁,被他疼爱。
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身份,任何资格,待在他身边。
马车悠悠停在宅子处,裴商玉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坐在亭子里的程意晚,夏日的风并没有那么冷,所以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衣,乌发落下,头上只簪了一根花枝。。
她将手中鱼食洒落,下巴托在栏杆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